中年人終於動容了,但卻有些不敢相信:“你是雙溪鎮政府的副書記?不可能啊,上次我們去鎮上,並沒有看到你啊!”
“我是新來的。”陳芒說道。
中年人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這麼年輕的副書記不可能啊,難道他們是壞人,打的是他們雅竹的主意?他搖了搖頭,說道:“不可能,我記得鎮上的副書記是一個女的,叫林什麼的。”
“林戚戚,她分管黨群,我分管工業。你若是不信,我可以打電話給她。”陳芒拿出電話,翻到林戚戚的號碼,正要撥,中年人搖了搖手,說道:“不用了,我相信你。”
“那這件事就這樣說定了。雅竹繼續去上學。學校那邊這兩天我會聯係好。你們把家中的電話給我,我一有消息就打電話來。”陳芒說道。
雅竹把電話號碼報給陳芒,陳芒直接存在了手機裏。
過了一會兒,雅竹的媽媽扛著鋤頭回來了,一身粗布衣服,戴著一頂草帽,眉眼和雅竹有些像,隻是皮膚很黃。看到家裏有兩個衣著亮麗的年輕人,有些疑惑地看著雅竹爸爸,中年人指了指陳芒他們,說道:“雅竹媽,這兩個人可是我們家的貴人啊,他們要資助雅竹上學。”
“真的?”雅竹媽媽眼睛亮了,說道,“那真是太好了,謝謝你們,謝謝你們,謝謝,謝謝!”
“阿姨,不用客氣。”朱顏忙說道,“阿姨,你快洗手吃飯吧。我快被雅竹炒的菜給饞死了。”
雅竹炒了四個菜,清炒茼蒿,芹菜百合,洋蔥炒蛋,清燉芋艿。
“實在不好意思,沒什麼菜,不過這幾個菜都是自己種的,很衛生,你們可以放心吃。”雅竹媽媽熱情地招呼著他們。
吃過飯,陳芒把自己和朱顏的手機號都留給了雅竹,然後便離開了。
上車的時候,雅竹問道:“我們就這樣走了嗎?要不要給他們一點錢?”
“直接給錢不好。”陳芒搖了搖頭說道,“我們要想其他辦法改善他們的生活。我已經想好了,在這裏建一個度假酒店。有項目,就有工作崗位,到時候,雅竹媽媽不愁賺不了錢。”
“你真打算在這裏建酒店?可是,誰來投資呢?”
“總會有人的。”陳芒說道,還有半句沒說出口,那就是:實在沒人,我自己上陣。
開車又帶朱顏看了兩個村,都沒有白鹿村的蝴蝶泉美,而且空氣裏有一股味道。朱顏關上車窗,說道:“這裏的空氣比不上清水鎮。”
“對,這裏的有機玻璃加工企業是個毒瘤。我接下來的重點就是整治這一塊。”陳芒看了看朱顏,說道,“如果你們真落戶雙溪,我可以保證將這一塊整治好。”
“我一個人說了不算。如果你們不能在短時間內關停整治這一塊,考察團很難通過我的提議。”朱顏說道,“雖然爸爸很寵我,但是關係到企業的事,他一向非常謹慎。”
“放心,我不會挖個陷阱給你。”
“那我就把方案先提交上去,成不成就得看你們的工作了。食品公司對空氣和水質要求都比較高,這一點你應該清楚。所以,你要是真希望我們能落戶,有機玻璃加工企業的整治工作得加快。”
陳芒點了點頭。
回到鎮上,朱顏直接開車回鏡州了,陳芒回了辦公室。剛坐下沒多久,手機便響了,是秦宣打來的,說是查到公安局局長姚國良賣官的線索,吉安縣公安分局副局長丁克軍便是通過姚國良的關係上去的,還有吉安縣的幾個鄉鎮的派出所所長。
掛斷電話,陳芒垂眸理了理思路,產生了一個很大膽的想法:名單上的這些人,或許都曾參與過賣官活動,而上線便是當時的市委書記王韜。如果真是這樣,那麼,聞婕之所以死,便是畏罪自殺。而那幾天,吳海波也意誌消沉,整天將自己關在辦公室,而聞婕死後,他輕鬆許多,理由很簡單,他以為聞婕的死,可以讓那個人收手。但是,目前看來,那個人並沒有收手,那個人在收網。
吳海波知不知道這份名單的存在?
要不要跟他說?
還有,王韜到底要做什麼?殺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