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芒接過解石師傅手中的那塊高綠玉石,也跟著往外間走去。藍天宇走上前拍拍陳芒的肩膀,說道:“年輕人,不是我要打擊你的士氣,但是,聽我一言,我執掌藍寶齋二十多年,還從未見過像四爺這樣在賭石上穩操勝券的人,可以說,四爺是賭石界的一個神話。所以,年輕人,你隻有退出這場賭局,才能全身而退。和四爺賭,是不會有勝算的。雖然你剛才運氣好,解出了一塊高綠。但運氣這種東西,很難說的……”那人歎了口氣,又看了看陳芒手中的那塊玉石,說道,“年輕人,你真的不打算把這塊高綠賣出去?我可以給你一個合理的價格。”
陳芒看他一眼,說道:“謝謝,不過,你應該看出來了,既然四爺要和我賭,我無論如何都是很難全身而退的。不是嗎?”
藍天宇歎了一口氣,再次看向陳芒手中的玉石,閉了閉眼,說道:“我出200萬。”
陳芒搖搖頭,走向外間,他看到揭馳蹲在那一堆原石旁,有時摸一摸,有時從不同的角度打量,看起來,他和別人也沒什麼不同。陳芒微微一笑,走到他先前選好的幾塊石頭那裏,抱起起其中一塊問道:“老板,這塊多少?”
藍天宇看著那塊石頭,這塊石頭沒什麼特別,毛糙,灰白色,是邊角料中裏麵的。藍天宇搖了搖頭,說道:“這是邊角料,一百元一公斤。你估摸著給吧。”
揭馳聽到也從一堆原石中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說道:“貴人,你不會想用一塊邊角料來跟我對賭吧?”
陳芒笑笑,沒有說話。
藍天宇也看著他,歎了一口氣。
陳芒其實也並不確信這石頭裏一定能出綠,他隻是對這塊石頭有一種特別的感覺。或許,賭石賭石,就在於賭吧。所以,他想賭一把。
揭馳最後在那堆大料中挑了一塊十多公斤的石頭,對老板說道:“老藍,讓人抬去解開吧。”轉過身,揭馳看著陳芒,說道,“貴人,我選好了。你呢?”
陳芒將手中挑的那塊石頭遞給藍天宇,說道:“我這塊也解了吧。”
觀看的人中有人噗嗤一聲,笑了:“這是什麼東西?邊角料堆裏的一塊小石頭,那是解石機,可不是什麼碎石機。這人太逗了,你說,他是不是礦老板的兒子,看到石頭以為都是寶貝?”
“你的嘴太缺德了。不過,這人和四爺對賭,從一開始就注定了輸的。四爺可是賭石界的神話。這人,的確有些不自量力了。”
“何止不自量力,簡直有些不知廉恥。他竟然想用一塊邊角料來贏四爺?我看,這人的腦子絕對有問題。”
揭馳也冷冷笑著,說道:“貴人,你可想清楚了,一旦解石開始,可就不能反悔了。”
陳芒隻是對老板說:“解開好了。”
雖然用的是鑽鋼輪的新式磨玉機,功率和轉速比老式的快一倍左右,解一塊十多公斤的原石還是需要一個多小時。藍天宇便讓大家到外間休息喝茶。但是,沒有人願意離開,因為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可以看著四爺賭的石頭一步步被解出來。
很快,一刀下去,那塊石頭果然露出綠來,解石師傅端來一盆水,將石頭表麵的粉塵洗去,露出裏麵的一汪綠來。
“漲了。”
“真漲了。”
“四爺果然是四爺啊!”
關曉月緊張地拉了拉陳芒的袖子,說道:“喂,你有多少把握?”
陳芒搖搖頭,笑道:“沒有把握。既然是賭,何來把握?”
“沒把握你竟然拿一塊邊角料和他賭?你確定你是在賭石而不是賭氣?”關曉月鬱悶了。這個人怎麼回事,先前在機場一副沉穩而胸有成竹的樣子,怎麼一到了這裏,就好像換了個人似的?
陳芒笑笑,沒有再解釋。
再看磨玉機那邊,又一刀下去,一半是綠一半白。揭馳點點那塊白的,讓師傅從中解開。依然是一片白。揭馳搖搖頭,在另一塊出綠的石頭上畫了線,讓師傅兩麵磨一麵切。磨開一麵,綠色並不濃烈,淡淡的,並沒人出價。揭馳讓繼續。等整個解開,放在那清水盆裏,隻見一塊淡綠色的玉石靜靜地躺在盆底,綠色潤澤,通透,沒有雜質。
“我出25萬。”
“30萬!”
“35萬!”
“40萬!”
四十萬成交。
對揭馳而言,這算不上什麼好玉,但對藍寶齋而言,今天解了四塊石頭,三塊都出綠了,而且有一塊是高綠。這讓藍天宇很是興奮。
揭馳微微一笑,對陳芒說道:“該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