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鎮上，剛下車，便被葛婷拉進了行政辦。葛婷瞪著小眼睛，問道：“陳芒，早上你帶來的女人是誰啊？女朋友？”
陳芒笑笑：“隻是普通朋友。”
“切，普通朋友！普通朋友能讓你抱？我們也算朋友吧？也沒看你抱我啊！”葛婷一臉不相信的表情。
“怎麼？你是想讓我抱一下？這不難啊，你想怎麼抱？公主抱，還是嬰兒抱，還是豬八戒媳婦抱？”陳芒一邊說，一邊往葛婷身邊走了走，還伸出手做出要抱的樣子。葛婷被他逗樂了，拍了一下他的手，笑罵道：“陳芒，你不正經。”
“我很正經啊！”陳芒一本正經地說道。
“好了，別逗了，說正經的，你這一抱，好多人看不順眼呢，說你作風有問題。若是放在平時也就算了，但今天可是組織部來考察你的日子，你也太不注意了，竟然給人留下這麼現成的把柄。”葛婷一副諄諄教誨的樣子。
“謝謝。”陳芒一邊說一邊往城建辦走去，經過計生辦門口，見周漪一個人坐在辦公桌前發呆，便停住腳步，打了個招呼。周漪抬頭見是陳芒，有一會兒顯得茫然，片刻後，才開口：“陳芒，恭喜你。”
麵對周漪，陳芒內心還是情不自禁地充滿柔情，這個和自己一個辦公室幾個月並分享過內心最隱秘心情的女孩，曾是他灰暗日子裏最明亮的色彩。此時，聽到她說恭喜，臉上卻沒有太多喜悅，想到他曾聽說的那些關於她的故事，很誠懇地說道：“謝謝。”
這時，陳芒袋裏的手機響了，拿出來一看，是鄭凱。剛接起，便聽到鄭凱大聲地問道：“那邊的事情搞定了嗎？”
“剛回來，正要去陸衛國那裏交差。朱顏還好嗎？”
“我一直在幫你安排談話人員呢，都沒時間照顧朱顏。不過，你既然回來了，就快點上來吧。哦，等等，既然那邊的事情搞定了，有些話還是得跟他們說清楚的，你等等，我馬上下來。”
陳芒有些莫名其妙，聳聳肩膀，對周漪說道：“我還有事，過幾天一起吃飯。”然後，轉身往城建辦走去。城建辦的門虛掩著，陸衛國坐在辦公桌後麵打電話，陳芒在門上輕敲幾下，推門而入。陸衛國抬頭看到他，臉上擠出一絲笑容，放下電話，說道：“喲，這不是我們的陳委員嗎？怎麼親自到我辦公室來了？真是讓我這裏蓬蓽生輝啊！不過，下次你若是有什麼要我做的，打個電話就行了，我上去。讓陳領導這樣跑我可不敢當啊！”
對於這樣夾雜著嘲諷和酸味的話，陳芒很不感冒，將協議放在他辦公桌上，才淡淡說道：“陸主任，你言重了。我是來交差的。你看看，沒什麼問題的話，下午就讓財務上把支票開了吧！”
這時，鄭凱推門衝了進來，表情誇張地問道：“陳芒，阿莫頭家的協議終於簽了？”
“簽了。”陳芒回身，說道。
鄭凱誇張地拍著手，看著陸衛國，說道：“陸主任，那上次我們的賭算是贏了吧？“
“鄭凱，我什麼時候和你打賭了？”陸衛國氣急敗壞地繃著一張臉，說道。
“陸主任，不是我和你打賭，但你是證明人，當時你可是發了話的，難道這麼快你就忘了？”
陸衛國當然沒忘，隻是，主角不是他陸衛國，而是張辰。他可不會為了這種事得罪張辰，所以，隻是裝健忘，說道：“鄭凱，我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既然不是我和你打的賭，那你去找和你打賭的人啊，找我有什麼意思？”
“陸衛國，你……”鄭凱被他的無賴給怔住了。
陳芒看到鄭凱吃癟，有些好笑，看了一眼陸衛國一臉我看你怎麼辦的表情，淡淡說道：“鄭凱，抓重點。”
鄭凱反應也快：“哎，是我錯了。我還以為找到個領導作證呢，沒想到，隻是個路人甲乙丙丁。”說完，也不看陸衛國的臉色，直接走出了城建辦。陸衛國看著陳芒氣呼呼地說道：“這鄭凱，什麼東西！這事跟他有半毛錢關係嗎？他不過就是跟在你屁股後麵吆喝吆喝，搞得好像他有多大能耐似的！他除了嗓門大，會泡妞，還有什麼本事？陳委員，我跟你說，你可千萬別上了他的當，他這是明著搶你功勞呢！還好，這事前前後後，來龍去脈，我心裏跟明鏡似的。但如果他那些話被領導聽見了，還以為這協議是他簽的呢！陳委員，我當你是朋友，送一句話給你，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陳芒本不想和他多費口舌，但聽他貶損鄭凱，離間他們兄弟感情，心中煩悶，便想回他幾句。正好，聽到鄭凱在門口招呼張辰，機會來了，索性慢條斯理在陸衛國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聽著鄭凱他們慢慢走近的腳步聲，大聲地笑道： “陸主任，到時候，張辰請客的時候，你可一定要參加啊，我還要好好敬你一杯酒呢。當日，如果不是你激將，張辰也未必有那麼爽快答應。若論聰明才智，我和張辰都不如陸主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