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婷,你兩眼發直、絮絮叨叨什麼呢?”周漪見陳芒走出行政辦,情不自禁地走了過來,看到葛婷一副神神在在的樣子,笑問道。
“沒什麼,隻是向陳芒打聽了點消息。”
“什麼消息?”
葛婷向周漪招招手,周漪一邊說:神神秘秘地做什麼,一邊卻還是抑製不住地帶點興奮地走了過去,隻聽葛婷輕聲說道:“我在打聽他和姚書記到底是什麼關係?”
“他說了?”
“當然……”葛婷故意拖長了聲音,將周漪的一顆心提到半空中,“沒有。”
周漪的心終於落回原位,在葛婷肩上狠狠拍打一下,說道:“有些話不要亂說。”
“也不是亂說哦。“葛婷煞有介事地說道,”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姚書記昨晚的確是坐陳芒的車回去的,而且還和陳芒一起落水了,當然,至於他們為什麼會落水,是因為玩小動作,還是因為車禍,就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了。啊,”葛婷忽然大叫一聲,又說道,“哦,剛才忘了問他了,既然落了水,不知道他們最後是怎麼獲救的。周漪,我覺得這裏麵一定大有文章。你說呢?”
“你辛苦了,福爾摩斯,整理整理東西下班吧。”周漪說著走了出去,心裏卻微微有些不舒服。其實,關於陳芒和姚典落水的事,她一大早便從小金那裏得知了。隻是,並不知道確切細節,因為小金說,他也不知道。這連小金也不知道的細節,整整折磨了她一天,讓她很有些疲憊。看到小金的車子開進政府,她忽然深吸一口氣,對自己說道:“難道,他才是那個我可以接近的人?”
從行政辦出來,陳芒直接打車回鏡州,到鏡州大廈買了個三星手機。雖然姚典說一起買手機,但經過昨晚,他忽然有些不信任自己,在明確自己的情感之前,他想先冷靜一下。
買好手機,又去移動辦理了電話卡。在鏡州大廈後麵的人民廣場上走了兩圈,新買的手機在口袋裏震動起來。
“陳芒,晚上有空嗎?有事和你談。”沈楚的聲音在聽筒裏依然楚楚生動。
“我現在在人民廣場。”
“我過半小時到。”沈楚說完便掛了電話。
於是,陳芒又沿著人民廣場走了兩圈,天色以可見的速度慢慢地暗下去,廣場上的人多了起來,許多孩子穿著鮮豔的旱冰鞋在廣場上舞動起來,生機勃勃。陳芒索性找了張木椅子,坐了下來。沒多久,沈楚便走了過來。她穿了一件中袖的藕色雪紡連衣裙,配一雙平跟圓頭皮鞋,飄逸而又文藝,顯得十分年輕。
沈楚在他身旁坐下,也看著那些興致勃勃、生機盎然的孩子們,目光中透著溫柔,片刻後,她輕聲說道:“結婚後,有一段時間,我特別渴望有個孩子。但也不知怎麼回事,無論我如何調理,我就是沒能懷上那個我期盼的孩子,直到有一次,他喝得酩酊大醉回家,那一次,我懷上了孩子,但因為是醉酒後有的孩子,我最終沒敢留下那個孩子。或許是命中注定,我們最終會散場吧。”她話中的傷感讓陳芒想起劉海濤那張白而無須的臉,然後似乎很自然地想到了申琳。不過,他很快轉移了注意力,說道:“沈姐,都過去了,往前看吧。說說你今天要和我說的事吧!”
沈楚抬起眼睛,傷感退去,又恢複了平日的自信從容,說道:“我想和你談談我們單位的項目,上次不是和你說起過嗎?你說,長田漾村很適合。我認真考慮了一段時間,也在高層會議上提了出來,老總的意思是讓我弄一份報告出來,隻要理由充分,這事便這麼定了。陳芒,最近清水鎮因為遺址的事變得炙手可熱,招商引資方麵有沒有什麼新政策?”
“新政策倒是暫時沒有,隻不過,我個人認為,清水鎮以後的發展前景還是不錯的,若沈姐真有意把項目放到長田漾,我可以陪你去走一走。然後,再和工辦的人談政策吧。”
沈楚點點頭,問道:“湯氏集團那邊怎麼樣?最近有什麼動靜嗎?”
“嗯,約過幾次。不過,書記的意思是先放一放,壓一壓他們的銳氣。更何況,這段時間,招商辦實在是生意很好,也真的是沒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