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裏,他還恍惚有種不真實感,他竟然吻了她。想起她離開時急急的腳步,他微微有種不安定感。明天,她會如何對待他?她會怪他吧?畢竟她已經結婚了,這算是對她的唐突吧!不過,他並不後悔吻了她,因為那一刻,他的心中隻有她,隻想吻她。這種感覺如此強烈,讓他情不自禁。他這樣告訴自己,心慢慢定了,睡意襲來,沉沉睡去。
陳芒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一看,竟是雅頌。雅頌平生最大的愛好就是睡覺,什麼事竟然讓他放棄了睡懶覺,一大早就打電話過來了?陳芒狐疑地接起電話。一聲“喂”都來不及出口,便聽到雅頌在電話那端急吼吼地問:“陳老師,快招,昨晚,你和你的美女書記後續發展如何?”
“你就是為了這個一大早擾人清夢?”陳芒笑道,腦海裏卻不由閃過昨晚在樓道裏的激情擁吻。
“這可是大事情。姚書記又是書記,又是美人,無論從哪一點說,你搞定她都很關鍵啊!”
“多謝關心,你還是睡你的回籠覺吧。”陳芒說道。
“今天不能睡回籠覺,主編交代了一早就去報社寫稿子,盡快把商墓的報道給發出來。陳老師,你又欠我一個人情。”說完,也不等陳芒回答,直接掛了電話。陳芒聽著手機裏響起的嘟嘟聲,搖搖頭,看看時間也差不多該起床了,便索性起床衝澡,吃了早飯,打車去超越大酒店取車,趕到單位,還很早,政府大院裏隻有幾個辦公室的門開著。
自從那一次和唐婧發生肢體衝突後,唐婧就變得安靜許多,陳芒很滿意這種井水不犯河水的相處模式,今天,他比唐婧早,便主動到衛生間拿了拖把,準備拖地。
剛走出衛生間,便碰到了拎著包上樓的唐風華,陳芒叫了他一聲。唐風華的目光在陳芒手中的拖把上頓了頓,頭也沒點地直接上了樓。唐風華的傲慢,讓陳芒一大早的好心情打了折扣,心道:政府裏,官大一級壓死人。當務之急,還是得盡快把自己的級別給提上去。
要升級,就要有拿得出手的成績。作為黨政辦工作人員,首要的就是要寫好稿子。他想到了那個招商引資材料。給領導準備的彙報稿都是領導到縣裏或者市裏彙報時用的,稿子好不好,既關係到領導的前途,也關係到鄉鎮的發展,當然也關係到自身的發展。想通了這一點,陳芒也不在剛才的事情上多糾結,拖了地,泡了一杯濃茶,打開電腦,開始工作。
中午,去食堂吃飯的時候,在大院裏碰到了姚典,她提著包,站在小金的車子旁,似乎正準備出門。陳芒叫了她一聲,她的表情極淡,點了點頭,拉開車門準備上車,又忽然轉過身來,說道:“昨天的晚餐算鎮上請日報社的同誌,你把發票拿到財務上報銷掉。”說完,便直接坐進了車裏。
看著車子消失在政府大院門口,陳芒問自己:這是什麼情況?是怪我呢?還是不怪我呢?忽然,鄭凱猛地拍了一下陳芒的肩膀,笑道:“老兄,去哪裏吃飯?”
“食堂。”
“食堂的菜翻來覆去就那麼幾個,別去了,我們去街上炒幾個小菜,喝點小酒?”
昨晚喝的有些多,此時聽到喝酒,陳芒隻覺得胃裏泛酸,搖頭道:“算了吧,我下午還要寫稿子,喝了酒寫不出來。”
“喝了酒,思如泉湧才對。”鄭凱不由分說地拖著陳芒外外麵走,邊走邊說,“我有事跟你說,食堂裏人多,不方便。”
兩個人找了個小館子,隨便點了幾個小菜,鄭凱要了一個勁酒,陳芒要了一瓶啤酒。吃了一會兒,鄭凱神秘兮兮地問:“陳芒,你有錢嗎?”
陳芒看他一眼,問:“怎麼了?”
“張辰的老丈人在外麵辦了廠,效益不錯,今年又要開分廠,讓他在借錢,2分的利息呢,你有錢的話可以放一點。這年頭,2分的利息可夠高了。你想想,在政府裏幹一年才多少錢?對吧?”
陳芒盯著鄭凱手中的酒杯,笑問道:“你放了多少進去?”
“二十萬。”鄭凱伸出兩根手指比劃了一下,說道,“跟你我就直說了,我打算放兩年,然後,連本帶利拿出來買房子。我有種感覺,鏡州的房價會漲。”
這一點,陳芒也有同感,說道:“那你為什麼不直接買房?兩年後,說不定漲的空間比你放在那邊的利息還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