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渾濁的雙眼,露出久違的貪婪目光,眼睛死死的盯著王峰手裏的東西,瞬間從床上竄起來,閃電般的來到王峰的身側,伸手搶過王峰手裏的袋子。
麵包、香腸、飲料、還有一些吃的東西,一件件的被老人從袋子裏麵翻了出來,跟電視裏演的那些難民一樣,張嘴撕開了包裝袋子,一塊塊麵包在他的手裏,仿佛是動物嘴裏的肉塊一般,狼吞虎咽的往嘴裏塞。
“慢點慢點,我又不會和你搶!”
瞧著老人的模樣,王峰淡笑了一聲道,屋子裏變成了老人的食堂一樣,在這裏大肆的咀嚼起來,絲毫沒有去管身邊的王峰。
“還真是一點都不客氣……”
看著老人的吃相,還有之前對自己那種一點不恭敬的態度,要是換了別人的話,現在早就是被他提著扔到了大街上了,而老人不同,在王峰的眼裏,老人身上隻有一股讓人同情的味道。
撕開包裝袋,然後吞食裏麵的食物,幾分鍾之後又換成下一個袋子,變成了一種單調無線重複的動作,王峰就那樣一直在他的身邊看著,不卑不吭的從頭看到了最後,腦子裏在想著接下來的對話該怎麼說起。
“嗝……”
直到屋子裏的聲音安靜了下來,一聲嘹亮的飽嗝聲從老人的嘴裏發出來,在這間寂靜的養老院當中,顯得是如此的嘹亮空曠。
“您吃飽了嗎?”
王峰見狀便是抓緊了時間問道,接下來自己還有很多的事情去處理呢,所以也沒工夫在那裏瞎扯了。
王峰這不問還行,問完了這一句之後,老人又開始恢複了剛才的樣子,一雙貪婪的眼睛失去了神色,似乎隻有事物,才能喚醒他內心的本能,沒有再去看王峰一眼,從地上站起身來,邁著一種艱難的步伐,一步步的朝著床上而去。
“我靠?這老頭不會是瘋了吧?”
見老人這樣的一副模樣,就像是行屍走肉一般,除了單調的呼吸之外,幾乎找不到活著的證據了,王峰這次是有點上火了,想要罵娘。
“你是聾了嗎?我說話聽不到啊?”
老人繼續沉默。
“我靠,還是一個倔脾氣,我說會不會說話好歹吱一聲啊。”
王峰繼續道。
老人繼續保持著沉默,依舊沒有搭理王峰的話,站在那裏和死人一個樣子,嘴角微微一笑,冷哼了幾聲之後,靠近了床邊。
“瘋了?”
王峰試探著問了一句,換做是其他人,尤其是和老人沒有絲毫的關係,碰到這種事情來了也無非就是將東西丟下,自己早就是離開了,也隻有王峰有這般的耐性。
別的人,尤其是在養老院的,或許以為這個老人瘋了,神經病一個,從一進門開始,便是將神經病這三個字和自己的行為密切的聯係在一起。
然而王峰不一樣,他不是一般人,在老人的身上,他看到的不是神經,而是一種無奈,一種心理有苦說不出來的感覺,孤獨的人生隻能待在這裏渡過。
“夏秋雨是你什麼人?要是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的話,或者你是一個徹底的神經病,就算是我王峰來錯了地方,打擾了。”
就在這時,王峰開口道,要是這個老人現在對這個名字都沒有任何的反應,那就說明接下來的事情做不做都是一個效果。
“秋雨!”
老人聽到這個名字,心裏一怔,原本一點神色的眼睛都沒有,此刻閃過一道亮光,說話的聲音顫抖著,身軀僵持在那裏,嘴裏不斷的哽咽著,一直在那裏想著什麼事情……
“行,既然是你不認識的話,那我打擾了,再見!”
王峰道,轉過身就要打開房門。
“小夥子請留步,剛才是我的不對,我認識我認識夏秋雨,關於這個問題,我們能坐下來好好的聊聊嗎?”
老人伸手做出了一個請的動作,習慣了當年的生活,轉身看到自己房間裏的布置,簡陋到了一塌糊塗的境界,也是有些不好意思,拍了拍自己的床鋪,指了一下道。
王峰笑了,這次是發自內心的笑而不是嘲笑,他在等待著這樣的一個機會,也在等著老人接下來能夠告訴自己當年的實情,要是一開始老人就打算裝瘋賣傻下去,接下來的工作還真的不知道怎麼坐下去。
既然在雷局長那裏誇下了海口,就要給他一個兌現的行動,同時這件事情也是對接來的事情和計劃,有著至關重要的位置,王峰手拿著一份檔案,笑著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