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錢塘江大潮,是戰場,能夠見到萬馬奔騰,軍隊間的野蠻碰撞,那麼支流的壺源江就是這戰場中的主將在捉對廝殺,江水在山澗之間上演著驚心動魄,生死相向。
諸暨的五泄湖,就位於壺源江的一側,湖水五泄,就如同那仙人盤坐雲端撫琴,琴音跌宕起伏,壽龜峰,元寶峰,仙桃峰,仙掌峰,像四尊神像佇立在湖水間,其上的綠木森天,宛如仙子舞動長袖。
此地曾經為越國故土,雖然是十國之一,但無論是人口還是領土,都屬於十國中最末的那一支,可就是這樣一個小國,卻是先後出了兩位兵法大家,前者被稱為戰國鬼才的鄭良,曾經攜帶步兵三千,連克強國東吳十五城,後者是被尊為將相的範常,雖然久居廟堂,但卻是相隔千裏,用兵如神,險些讓那南唐滅國,被譽為決勝千裏之外的神才。
在大明定國之後,一次朝堂小會之上,皇帝曾經談論過這兩位兵法大家,聲稱如果這兩個人若當時還在越國,那大明的一統,將會推延五年,甚至有可能更久,當時那位號稱鐵騎雄天下的遼王,也笑了笑並沒有反駁,這次朝會之後,將出西越一錘定音,更是因此漸漸傳開。
而在那場戰國混戰之初,為何兩位兵法大家選擇離開,也變的撲朔迷離,有人說是越王昏庸無道,冷落兩人,也有人說是當時鼎盛的吳國動了離間之計,而這些秘密也都隨著諸國的覆滅,成為了一段秘辛。
或許就是因為那次的朝會,覆滅的十國多少都受到了不同的打擊,偏偏這越國受到了禮遇,不光戰火消失的極快,就是那些定國之後的小手段,也都沒有動用絲毫。
這明麵上是越國的土地貧瘠,加上地處偏遠的緣故,可若不是那位對越國故土的喜愛,絕對不至於如此的平靜。
今日的壽龜峰上,迎來了四位不速之客,前者身穿紅袍,騎著棗紅大馬,口中不時哼唱著極為不入流,讓女子聽著臉紅,男子恥於為伍的歌曲,而後麵是一位身子羸弱,走幾步就喘息的書生,以及一位膚色黝黑的青年,和一位身穿青衣卻是白紗蒙麵的神秘女子。
這正是劉浩一行人,前幾日在西湖邊的一場‘巔峰對決’這三個男人頗為有惺惺相惜之情,居然捏土為香,結拜做了兄弟,那紅衣青年仗著自己的劍多,做了大哥,劉浩隻有一把白魚,隻能做老二,至於那李秀,由於沒有劍慘當老小了。
紅衣青年自稱朱小天,來自京城,從他身上不時露出的玉佩等物,能夠看出他絕對是一個富家子,而且還會一些三腳貓的功夫,這也是劉浩等人讓他當老大的原因,最少這一路上的開銷,都是這位大哥拍著胸脯搶先付下的。
“這裏就是騰雲足了?”
朱小天在一處山澗外勒住韁繩,若是從山上觀看此處,就如仙人登天一腳所留,因此這裏被人稱為騰雲足,於此同時他揮手指向遠處的一股順著山澗而下的溪水道:“這前麵就是西龍潭,過了西龍潭再到一線天,就可以到三台劍爐,此劍爐雖然沒有辦法和虎丘劍池相比,可是這劍爐內有一本稀世武學的寶典,若是能夠拿到,就能夠獨步江湖!”
“你是要來偷劍譜?”
原本一路上無話的連木蘭,一臉震驚的看著麵前的三人,她的雙眼瞪的很大,在江湖上偷盜武學秘籍那可是大忌,而且以她的觀察,這三人多半無法成功,這意味著三人都無法活著離開。
之前在西湖畔,她傷勢頗重,如果單獨離開,很難躲避那些官兵的追捕,因此隻能夠和這三位怪人為伍,一路上三人的言談舉止,的確也如這女俠的預料一般,異常的不恥,可這一刻朱小天的那句話,卻無疑讓她對麵前的三人刮目相看了。
“那是借閱!”
朱小天一臉嚴肅的注視著連木蘭,然後神情突然變的極度諂媚道:“我也曾聽聞飛雪山莊的落雪劍法也不錯,不如也讓我借閱一番?”
劉浩和李秀的眼前一亮,之前兩人都隻是知道這位貨真價實的女俠,多半身出名門,可卻沒有想到會如此的出名。
自從宋青烏舍己為人的為劉浩逆天改命,在劉浩的體內,就始終存在一股氣息流傳,雖然劉浩不懂這些氣息有什麼作用,可也漸漸有了想要習武的念頭,否則盜劍譜這麼危險的事情,管你什麼結拜兄弟,直接腳底抹油溜掉了。
如今得知連木蘭的劍法也不俗,不用再舍近求遠,他自然也動了心思,開始回憶連木蘭的劍法,發現的確不錯之後,眼神頓時變的火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