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後一刻,我還是始終堅持著,他一定不是故意這樣做的,或許在他心裏的某個深處,那片溫柔,汪洋的地方,有那麼一個角落,一定是為我而留的。他一定是故意不愛我的,我就是這樣騙自己的,就是這樣騙自己......騙自己......
與他相識,是在網上。對,虛擬的社會生活,或許,這個故事的剛剛準備開始,就已經預示了它的結局。虛幻的世界怎麼能夠經受住麵對現實呢?美好的夢,終究是被現實打破的。是的,這是一個信息高度發達的現代社會,再也不會有等待:雲中誰寄錦書來的悠長而又折磨的浪漫,有的隻是你方唱罷,我登場的囂張氣焰。說這樣的愛情囂張,或許有些不合情理,但是對於“愛情”這本古老而神聖的東西,今天的人對待它的態度,的確是囂張的。你看,今天某某某和誰誰誰在一起了,明天哪個又跟哪個分手了,到處都是愛的曖昧氣氛,同時,到處都是愛的戰火硝煙。現代的人,雖然文明了夫妻製度,實施了一夫一妻的公平,換來的代價卻是越來越不真心的感情。因為,我要娶的,不是我最愛的小新娘,而你要嫁的,也不是你海誓山盟的約定,有的,隻是一夫一妻,華麗的夢上演。
親愛的,這是我們相識的方式。時間,就是在那樣的歲末年初,時光是冰涼冰涼的。可是,這不是愛情,隻是一場關於愛的賭局,賭注,就是你我的真心。在一起或許是害怕寒冷,需要逃避心裏的寂寞。是的,是寂寞,我們兩個,失戀在冬天,這樣的天氣,這樣的心情,讓人很容易淪陷在溫暖裏,於是才有了這個故事的開端。
“你叫什麼?”這是我對妖孽說的第一句話。我從來不和陌生人聊天,這是我的原則,因為我知道網絡中的東西,真假難辨,而在這越來越混亂的生活中,唯有時刻提醒著自己,才不會著了人家的道。所以,在有陌生人問我的時候,我的警惕性是很高的。
“葉子。”
“女生名字?”很顯然的是女生名字嘛,可是他給我的感覺像是男生,所以我反問了他一下。
“一定要女生才可以叫葉子嗎?”
這個問題倒是問住我了。是呀,男生為什麼不可以叫葉子呢?是誰又規定了葉子象征的一定就是女性呢?突然發現,這些很平常的問題也可以顯出很高聲莫測的文化來。不過,既然我在反問他,說明了,我也是這些大眾平凡中的一個,而這個人給我的感覺卻是有些與眾不同的氣息。
是的,我是大眾中平凡的一個,芸芸眾生中,我並沒有任何特別出色之處,成績平平,身高平平,生活平平,就連女生最在意的長相也平平。所以,我有什麼資格一鳴驚人呢?我隻是花園裏眾多花叢中的一朵,獨自開放,顧影自憐,最後獨自零落。但是,我也有平平凡凡的愛情,是的,我也經曆了那傳說中的愛情。沒有想象中的驚天動地,更沒有花前月下的浪漫回憶。或許是生活太過平淡了,連古板的魯迅先生在《傷逝》裏都知道:愛情需要時時更新、創造,否則就會走入死亡的境地。所以,我那平凡的愛情死了。一同死去的,還有我那對愛情滿是幻想的心。
而我,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與妖孽相遇了。人生的一個小小的變數,就完全可以改變選擇的方向,如果彼此出現早一點,也許就不會和另一個人十指緊扣,又或者相遇再晚一點,晚到兩個人在各自的愛情經曆中慢慢學會了包容與體諒,善待與妥協,也許走到一起的時候,就不會那麼輕易的放棄,任性的轉身,放走了愛情。而我與妖孽,不屬於前者,他與他的她曾經十指緊扣過,最後,結局也說明了,我們亦不屬於後者。因為我們還不夠成熟到能夠毫無顧忌的包容,無所條件的妥協。愛,真的是很奇怪,什麼都介意。可是,卻又偏偏什麼都要原諒,隻要兩個人能在一起,哪怕結局是自取滅亡,也在所不惜。
或許是我們都還太青澀,雙十年華的我們正是生命之花初綻的時候。誰會為了誰,斂盡鋒芒,隻為那一個人花香呢?找來蝴蝶,引來蜜蜂。結果是讓我們的心靈之花過早的凋謝了。於是,最後,當我們曆經滄桑,臉上有著與心思不一樣的步調時,已經說明,我們過早的蒼老了心的年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