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冉看見了教堂的大門,二話不說,用力地撞了過去。
下一秒,沫冉狼狽地摔在了地上!
教堂裏意外地坐著許多的人,正詫異地看著摔在地上的她,一臉狐疑。
“救命!快報警!”沫冉喊出的英文格外利落,在教堂裏回響著。
台上的新郎和新娘也站在原地沒有動,蘇沫冉著急了,她掃了一眼,大多數都是亞洲人。沫冉爬起來,朝台上跑去,用中文說了一句,“外麵有人在追我,請幫我報警!”
教堂裏開始有了動靜,門口突然有人用英文喊了一聲,“全都不許動!”
沫冉回過頭,正是剛才戴著帽子的人,他眼光凶狠,右手握著一柄槍,槍口對準教堂裏的她,唇角揚起一抹得逞的微笑,“去死吧!”
身後有人用力地拽了她一下,沫冉失去重心,摔在地上。但不疼,身下有人墊住了她。
沫冉扭過頭,對上一雙熟悉的視線,兩個人的唇,僅僅相差一毫。
那一刻,耳朵邊充斥的所有尖叫聲,蘇沫冉似乎都聽不見了,眼裏就隻有他。
眼前,是她這輩子最愛的人。
蘇沫冉下意識地抿了抿唇,感覺喉嚨裏突然湧入一陣酸澀,嗓子眼好像被堵住了,眼眶莫名地開始發酸,可是她哭不出來,也笑不出來。
因為身下的這個男人,曾經是她的新郎,可現在,卻是別人的新郎。
他和五年前一樣,一頭茂密柔軟的短發,劉海微微遮住左額,那裏有一個疤痕,是她留下的。五官利落,唇紅齒白,卻帶著男人的韻味。睫毛很長,嘴唇很薄,這樣的男人都薄情。
可是他,卻專一地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
“蘇沫冉。抓到你了。”
她聽見他叫她的名字,下一秒,他的唇擦過她的耳根,溫熱的呼吸撲在她的臉頰邊,他的心跳在她的手掌心,開始莫名地加速。
“我救了你,你要怎麼還我?”
他的聲音很輕,輕到仿佛隻是一陣微風輕輕吹過。似乎帶著莫名地雀躍和寵溺,他的唇角,不易察覺地揚起了一點弧度,摟住她腰部的手掌,倏然扣緊。
“你要是敢和景岩在一起,我就從樓上跳下去,死給你看!”
耳邊如雷一般炸起的回憶,瞬間將這點溫存毀的絲毫都不剩。
沫冉看著愛恨交加的這張臉,咬住唇,眼眸瞬間變冷。
“還你?”她揚起一抹冷笑,“還你一場啼笑皆非的婚禮還是還我父親的一條命。”
這句話,就像一柄利劍,刺穿她的溫暖,也刺疼了他的心。
景岩的手指慢慢鬆開,方才的欣喜雀躍,仿若被從頭到腳澆了一盆冷水,溫度隨著冰冷正在一點一點地消失幹淨。
他們都無法忘記橫在中間的巨大溝壑,是在那場婚禮上,他和她都負擔不起的過去。
不管她有多愛他,她的愛都是毒藥,穿腸而過,腐心蝕肝。
他知道,可他寧願死,都不願意鬆手。
即便重新再相遇又能怎樣,一切都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