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的星,
默默守候在無人注意的天角。
群星的邊沿,我早已耗盡光芒,
等候那顆千年前就已經出發的,
流星。
看著眼前的兩個弟子,想到了最後解散宗派的決定,星空真人心中反而一陣輕鬆。
他微微笑道:
“金鋒,還記得當年,你是怎樣入我大幻星宗的麼?”
“嗬嗬,弟子畢生難忘……師弟還不知道吧,哈哈,師兄當年可是醜大了……”
師徒三人,竟然在小圜鋣天溫暖的夕陽中,陷入了對往昔的回憶。
青山相待,白雲相愛。
不到紫羅袍和黃金帶。
一茅齊,野花開,
管甚誰家興廢誰成敗。
隔巷單瓢亦樂哉。
貧,氣不改。
達,誌不改。
回想那年在北方的內蒙古省,穿越過無邊的草原,便是山巒層層的陰山山脈。
在正午的驕陽下,行走在荒山野嶺崎嶇羊腸小道的星空真人,苦中作樂,唱著跑音跑調的道情曲子。
突然,他停下來,道情的曲子也忘了。
不遠處一個孤零零的山崗上,裸露的鍺紅色岩石上,寸草不生,岩石在正午的陽光下散發出炙人的熱氣。就在那閃過上,坐著一個大約六七歲的小孩,已經在那烈日下搖搖欲墜。
星空真人調動星力,用神識審視方圓十裏的地方。
在他的神念掃視中,他沒有發現除了自己和那小孩有任何人的存在,在三裏範圍內有一百五十七隻田鼠,在六裏範圍內有三十一隻野兔,在八裏外的山洞中,一隻母狼和兩隻幼崽正在嬉戲,躲避正午的炎熱。
星空真人急忙飛上那個山崗,站在那小孩的麵前。
小孩子已經處於即將徹底倒斃在烈日下的狀況,看見一個胖胖的中年大叔莫明的飛了過來,禁不住的揉揉眼睛,圓圓的臉上布滿驚奇,想要說些什麼,可是什麼也沒說出來,就身子一歪,倒下去。
星空子急忙從幻星黑戒中拿出一把雨傘,給小孩遮住太陽。多年的紅塵尋找,為了不驚世駭俗,他幾乎都是象一個凡俗中人那樣生活。
他盤腿坐下,把小孩抱起來放在懷裏,拿出水壺,將小孩的嘴捏開,把清水灌了進去。同時,小心翼翼的拿起小孩的手,調用了小小的一股淡藍色的混合星力,從小孩的手掌勞宮穴輸送過去,經大陵、內關、曲澤、天泉、璿磯、膻中、鳩尾、神闕直達氣海。
隨著星力的順利步步推進,他不禁有些吃驚,小孩的身體是先天火德之身,經脈寬廣,實在是修行的好苗子,至少比自己的基礎好多了。多年的孤獨行旅生涯,讓星空真人不禁起了收徒的念頭。
這個小孩子隻是又餓又渴,加上烈日暴曬,才昏迷過去的,在喝了一點水後,又經星空真人的星力調整身體,很快就清醒過來。
他興奮的跳起來,一張小圓臉漲得通紅,激動的對星空真人說道:
“大叔,你一定是神仙吧,你可以教我也象你那樣飛嗎?”
“嗬嗬,大叔不是神仙,但是可以教你飛的。”星空子內心深處歎了一口氣,唉,一切都是緣呐。
“不,大叔騙人,不是神仙怎麼會飛呢,大人可不許騙人的!”小孩很堅決。
“小孩,你叫什麼名字,你的爹娘到哪去了,你怎麼會一個人在這荒山野嶺的?告訴大叔,大叔幫你找到他們,然後才可以教你飛的。”
“……好吧……我本來不該把名字告訴陌生人的,但是我看大叔不像壞人,隻是你的頭發和衣服有點怪……不過你很好,知道我渴,給我水喝……我叫金鋒,我不知道我爹我娘的名字……他們也沒說過,我爹很奇怪,好像有倆個老婆,大叔,什麼是老婆?他們經常說我是個不能見光的掃把星。你看,我額頭上的傷疤就是我爹喝醉了打的……當然是他不小心的。這次到這裏來,我們走了好多天才到的。我爹說要我作個勇敢的小孩,要我在這裏考驗兩天,今後就不再打我罵我了,我也不知道什麼是考驗。我們是前天來這的,昨天過了一天,嗯,今天下午爹娘就會來接我,還會給我買糖吃。最好笑我娘走的時候還哭呢,好像怕我膽小,不敢在這裏單獨待兩天……不過……昨天晚上有狼叫……還是把我嚇哭了……大叔,你可別告訴我爹啊……”
星空真人雙眼一熱,多年的人世漂泊,見慣了太多的人情世道,他已經可以斷定這個小孩被父母遺棄了,而且可以斷定這個小孩是非婚生育的私生子。
“孩子,大叔可以肯定,你爹娘不會來接你啦,跟大叔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