汨羅大尊怒道:“即便如此,你孤身一人前來便想插手此事麼?你既知曉我身上彙集了我三位兄弟之力,你們兩個牛鼻子想來還差上一點!”
望月散人笑道:“帝君早便料到你們也要前來,哪裏會沒有防備?”
他話剛說完,周圍山峰之上十數道氣息忽然衝天而起,這些氣息在空中有些化為蓮花,有些凝成劍形,有些形似神龍……形象各異,遙相呼應,但每道氣息都與洞靈子不相上下,有些還強過他。
汨羅大尊臨此險境,麵上神情反而平靜下來,沉聲道:“原來你們在此設下圈套,想引我上鉤?”
望月散人道:“不錯,今日我們‘地元宮’殿前十二仙齊會於此,正是要將大尊這尊元神留下!大尊這尊元神上還彙集了其他三位大尊之力,留下了你,其他三位大尊這部分修為自然也要留下,正是一舉兩得之事!”
汨羅大尊怒吼一聲,頜下胡須根根豎起,喝道:“既然你們勢在必得,便動手罷,看看你們殿前十二仙有沒有本事留下我!”
望月散人與洞靈子對望一眼,微微一笑,道:“布‘劫雷誅魔陣’!”手中白光一閃,離了手心直衝天空,懸在汨羅大尊頭頂。那周圍山峰上的十數道氣息忽然俱都往那白光彙集。
汨羅大尊凝視著天空中的那道白光,道:“想不到你們竟然帶來了這件寶貝,看來‘地元宮’為了留下我下了血本了!”
洞靈子身形忽然一閃已然出現在應天身後,一把抓住他背心,提了起來,往空便走。
應天聽他們說話正聽得雲裏霧裏,忽然背心一緊已然被人麵朝下提了起來,他心中大怒,心道:“老子當日半點修為也無,總是被人提來提去,如今也算是個高手了,想不到仍是脫不了這晦氣!”他心中雖怒,但苦於修為大減,那洞靈子修為本又遠遠高於他,一時根本無力反抗!
洞靈子提了應天剛離地而起,背後一股巨力破空而來,一柄金色巨斧閃了一閃,瞬息竟是追上了洞靈子。洞靈子卻是頭也不回,也不抵禦,仍是徑直朝上衝去。
眼見這一斧便要將洞靈子當頭批成兩半,洞靈子身後空氣忽然一陣扭曲,現出一個人形來,手中持了一個明晃晃的法寶,朝那巨斧晃了一晃,那巨斧忽然一偏,一下劈在洞靈子原先所坐的岩石上。一聲巨響傳來,那青石斷成兩半,那裂口還在不斷往下延伸,生生劈進了山腹中。
金光斂去,望月散人手中持著一麵青銅古鏡,隔在汨羅大尊和洞靈子之間。洞靈子早已提著應天到了另一座山頭上,頭頂三朵青蓮一陣翻動,化作一道青氣也是投入懸在空中的那點白光。
應天被他擲在腳下,他本就渾身是傷,再被他這一擲更是痛上加痛,一張臉都成了綠色。他本見洞靈子仙風道骨、彬彬有禮,對他有些好感,如今被他擲這一下,心中早將洞靈子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連帶對那‘地元宮’也問候了一下。
那洞靈子剛才為了布陣,倉促間才擲下應天,如今正盤膝而坐,全力禦動那‘劫雷誅魔陣’,哪裏知曉應天心中所想。
那邊望月散人擋下了汨羅大尊,身形忽然一陣模糊,看來便要向另一座山頭而去。
汨羅大尊雖是不知這‘劫雷誅魔陣’威力到底如何,但他見著懸在空中那點白光,知道這件法寶非同小可,再加上‘地元宮’殿前十二仙齊聚於此,運轉這大陣,其威力可想而知。他剛才欲想趁陣勢仍未布成,將洞靈子一斧劈成兩半,不料卻被望月散人看穿,眼下見著望月散人要走,哪裏能放他,手中巨斧金光一閃,又是一斧朝他當頭劈去。
這一斧渾然天成,竟然將望月散人退路封死,眼見便要劈中望月散人,應天遠遠看著,心中驚歎,知道剛才這汨羅大尊與洞靈子相鬥時並未使出全力。
金光一閃,這一斧徑直劈在望月散人腰上,‘叮’的一聲大響,一陣青氣閃過,那山崖上落下一個青銅古鏡,上麵布滿裂痕。
望月散人的聲音遙遙傳入應天耳中:“全力啟動大陣!”
應天抬頭看去,隻見那望月散人懸在那點白光上方,雙手十指張開,兩道青氣從他手掌中注入那點白光中。
汨羅大尊心中微歎:這望月散人果然不愧為‘地元宮’殿前十二仙之首,智慧高深,其實他乃是這大陣的主持之人,位置與洞靈子等人並不相同,乃是在那白光上方。自己之前見著其他人都在周圍山峰布陣,心中自然以為望月散人也要如此。那望月散人便利用了自己這等心理,以那銅鏡幻出虛影作勢要走,吸引自己的注意,自己劈中的乃是那銅鏡中幻出的虛影,他的真身卻是利用這間隙歸位,啟動了大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