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欲之魔’聞言轉過身來,冷聲道:“你想怎樣?”
應天一字一頓道:“放下你手中之人,你自離開!”
‘無欲之魔’一生發號施令,高高在上,此刻見應天言語不善,似乎有命令的語氣,一時哪裏受得了,沉聲道:“我便忘了,看這人的功法也是你們道德宗之人,你想替他出頭麼?不過他剛剛埋伏在這裏窺探與我,難不成你們道德宗在此設下圈套,想害我麼?”
應天雙目通紅,大聲道:“我叫你將他放下,你聽著沒有?”卻是根本已不顧‘無欲之魔’的麵子。
‘無欲之魔’心中震怒,正要說話,羅映雪也是看清了她手中所提之人的麵目,驚呼道:“金無度!”
隻見那人雙目緊閉,麵目英俊,正是那日畏罪逃下白雲山的金無度!
應天踏前一步,身周氣息鼓蕩,頂上紅光一閃,一柄小劍懸在頭頂,正是他心中驚怒,放出了除魔劍。這除魔劍那日與‘奈何神珠’一戰,元靈虛弱還未恢複,身周紅光卻是不如平日那般耀眼。但應天此時已是不顧一切,隻要‘無欲之魔’說個‘不’字,立時便要全力攻上。
‘無欲之魔’瞳孔驟縮,哼了一聲,身周又顯出星河氣帶來。兩人之間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羅映雪踏上一步,對‘無欲之魔’行了一禮,道:“前輩,我應大哥並非是對前輩不敬,實是前輩手中所提之人乃是我道德宗叛逆!他欺師滅祖,勾引外敵殺害天機師兄,又栽贓陷害應大哥,實是罪大惡極!映雪鬥膽,還請前輩將這人交給我們處置,我道德宗上下都記住前輩這個人情!”說罷,行了一禮。
‘無欲之魔’看了羅映雪一眼,心念電轉,知道這手中之人修為雖是弱得可憐,但隻怕關乎道德宗門內極大的秘密。自己今日實是不便這般淌這混水,無謂惹上整個道德宗!
她想到這裏,又見羅映雪乖巧,給足自己麵子,正好借這台階而下,道:“你是碧鷗的弟子罷,你們道德宗自命正道領袖,大都目空一切,視我魔道有如洪水猛獸,必欲趕盡殺絕,少有你這等通曉事理之人!何況你也是個女子,能有這般見識,難得,難得!也罷,今日我便賣你個麵子,不與他一般見識!”說罷,緩緩收回身周的星河氣帶。
應天也不是衝動之人,隻是驟然在此次見著大仇人,一時激動有些失態,此刻見‘無欲之魔’首先讓步,他也是立時將除魔劍收回泥丸宮,對‘無欲之魔’行了一禮。
‘無欲之魔’見應天態度轉變,心中氣消,手一抖,將金無度拋了過來。
金無度在空中翻翻滾滾,應天踏上一步便待接住。
便在此時,場中忽地一道龐大的氣息驟然出現,眾人眼前紅光亂閃,無數劍氣迎麵而來,這後來的氣息竟是同時向在場之人攻擊。
這攻向眾人的劍氣淩厲之極,壓得人喘不過氣來,應天與‘無欲之魔’正是在收功之時,猝不及防,隻得退後一步閃避。便是圓豆、陰犁鬼王這等高手倉促間也隻得先自保。
眾人眼前紅光驟然一熄,場中哪裏還有金無度的身影?
應天也是不知去向。
陰犁鬼王心有餘悸道:“這……這人是誰?難道當今修道界比數千年前還要強麼?竟然有這等修為之人,能瞬間逼退我們,隻怕直追那魔神羅喉了罷!”
圓豆搖頭道:“這人隻是趁我等不及防備,出手偷襲,修為還是比不上魔神羅喉!若是他修為與羅喉相等,何必這般藏頭露尾?不過他這份修為,和尚我是自愧不如的!當今天下修道界難道還有這般人物?以前怎地從來沒有聽說過?”
羅映雪急道:“應大哥哪裏去了?”
圓豆道:“莫急,莫急,這小子不知死活追了上去,我們快快跟上,若是他死了,今後誰給我買酒買肉?”說罷身形一動,朝東麵破空而去。
羅映雪連忙跟上!
兩人正急速趕去,眼前都是黑氣一閃,陰犁鬼王竟是衝在他們前麵,全力趕去!
圓豆搖了搖頭,心中暗笑,知道陰犁鬼王為了那‘元靈子母同心符’,將應天生死看得與自己生命一般重要,生怕他出什麼岔子。
‘無欲之魔’看著那神秘人逃去的方向,若有所思,終於還是一跺腳,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