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天一覺醒來已是月上柳梢,醉道人想是酒喝多了,便如死了一般,仍在大睡。門前有個食籃,裏麵有些酒菜,想來是李縣令差人送來的,應天隨便吃了點便重又踱回那古井所在的後花園。月光如水,映得那後花園如白晝一般,金羅二人正在花園的涼亭中打坐,羅映雪微微睜眼看了他一眼,便又閉上眼睛。
應天四處走走看看,也無甚特別之處,百般無聊,慢慢走到了二人打坐的涼亭,盯著二人看了一會,突然看見金無度背上所背層層包裹之物,心道:“這小賊將此物包得如此緊密,定是什麼希罕的東西,說不定是什麼特別的“吃飯”家夥,倒是要見識一下,要是好,我也得弄一個,以後“幹活”也多點助力。”他邊想邊悄悄伸左手去摸那包袱。
哪知應天手還沒碰到包裹,那包袱竟自動裂開,中間顯出一把劍來。那劍一半自動跳出劍鞘,發出陣陣龍吟之聲,雪白的劍刃不斷跳動,映著月光,發出耀眼的光芒,周邊的溫度突然驟降。應天大驚之下急忙想縮手溜之大吉,那知劍身竟然隔空傳來一股冰冷之氣,順著應天張開的左手往上攻去,眨眼功夫,應天的左手上竟然結了一層寒霜。應天被凍得渾身瑟瑟發抖心中叫苦,但左手好似被什麼東西吸住了,怎麼也抽不回來。他心中正自焦急,便在此時,應天左手心那圓形胎記忽然湧出一股熱流,一時應天寒意大減,那冰冷之氣似乎也感應到了熱量,一股腦地湧入那圓形胎記中,一冷一熱兩股能量相碰,一觸之下那冰冷之氣似是敵不過那熱流,便欲逃回劍身,但那熱流如棉花一般裹住這道冰冷之氣,慢慢將之化成虛無,接著那熱流也瞬間倒流回胎記。說時遲,那時快,這一切也隻是眨眼功夫的事,等應天回過神來發現金無度和羅映雪正盯著他看,那長劍也已歸鞘,二人似乎不知道他一直伸著手不動想幹什麼。應天不覺有些心虛,慢慢收回左手,看了一眼那圓形胎記,發現並無異常,剛才的感覺就好像做夢一樣。
金無度對羅映雪道:“師妹,神劍自百年前降服那妖獸後從未自動出鞘報警,今日又再度示警,定是那逃走的畜生就在此地,而且就要出現了!” 羅映雪默默點頭,卻是看著應天,若有所思。
應天被羅映雪看得心中發毛,但聽二人所言似乎又並不認為那神劍出鞘是自己的原因。應天心道:“原來那劍出鞘不是因為我,但難道剛才發生的事是做夢嗎?”他心中忽然有些不安,轉念想到:“這二人看來有些古怪,隻怕所講之話也不都是假的,那他們說的妖怪?......”
應天正在胡思亂想,忽得發現金羅二人正盯著古井方向,神色凝重。遠處傳來梆子聲,正是亥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