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武廷規模之大不是一言兩語就能說清楚的,荒山三廷,一層紅塵紛擾,一層天梯寥寥,一層獨攬眾山小。
離歌笑他們一行三十多人盡皆被安排在了荒山腳下一廷內的一座雅致別院裏,每人都擁有自己的單獨院落。離歌笑沒有什麼特別的愛好,舞文弄墨太過書生氣,賞花品月與他格格不入,索性就挑了間寬敞,地方比較大的院落,便於他練功。
初入釋武,一夜無話。第二天,離歌笑便早早的起床了,除了想熟悉下環境以外,他還想去釋武廷聞名遐邇的藏書閣走一遭,時至今日他始終感覺自己的槍裏少了點什麼,那種眼前的朦朧神秘感讓他寢食不安。
背上刹那,離歌笑便沿著曲徑石子小路穿過林蔭大道,朝著藏書閣的方向走去。在路過一座花園的時候他遇到了一個人,哦不,確切的說應該是一個小娃娃,七八歲大的樣子。
離歌笑猛然駐足,不遠處的一方石桌上有個模樣精致可愛卻滿麵寒霜的稚童正盯著他,那樣子就如同兩人有深仇大恨一般,而最讓他啼笑皆非的是這孩子身旁赫然擺著一把鋥亮大刀,瞧著分量怕是不輕。離歌笑橫看豎看都覺得這畫風透著說不出的詭異。
“有事?”離歌笑的視線落在那把大刀上,似笑非笑的道:“拿得動嗎?”
“刀不重,砍人尚可,可惜後勁不佳,容易卡在骨頭裏,這才是最費勁的。你要試試麼?”這孩子神態自若的伸出食指,輕輕敲了敲刀身,“嗡…”人聲清脆伶俐,刀聲寒意攝人。
“為何要與我動手?貌似我們萍水相逢,並沒有什麼恩怨吧!再者說,小孩子學什麼不好非要學人打打殺殺的,你家裏的長輩都不管事兒的嗎?”離歌笑淡淡說道,不知為何他竟然與這孩子說了這麼多的廢話,要知道他現在寡言少語已經形成了習慣,冷漠的性子給他披上了一層難以接近的外衣。
眼前的這個孩子雖然莫名其妙的出現在自己麵前,然後又神經兮兮的揚言要砍自己,他非但不生氣反而覺得很有趣。其實這孩子雖然話中帶刺,聽著尖銳,但離歌笑卻並沒有從他身上感受到殺意,更多的是小孩子的任性,意氣用事。
“第一,聽曦兒姐姐說你是這一次通過入廷考核中最厲害的人,打敗你,讓你成為我的墊腳石;第二,我不是小孩子,小爺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冷千秋是也!”聽了離歌笑的話,這小孩子頓時從石桌上一躍而起,腳尖黏著大刀倏然落地,隨即無比流暢的用腳一勾然後甩出去。
見著大刀迎麵而來,離歌笑不閃不避,麵無表情的直視飛來的大刀。“砰…”離歌笑眉頭三尺,大刀被兩根修長卻髒兮兮的手指輕而易舉的夾住,不能寸進,接著那有些熟悉,厭煩而又無可奈何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這位少俠,多日不見風采依舊呀!當日我就知道您不是一般人,如今看來咱這眼光還真是不差的,釋武廷前一戰成名,瀟灑姿態誰人不曉得,嘖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