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幾者的心思不同,林婉婷這些年頭來,或許顯得有些沉重了些,不過十六年的時光,說長也算不得長,說短也算不得短,時間這種東西嘛,總是能夠讓人遺忘掉很多的事情,對於她而言,也自然不例外,岷山派,或許算得上是他的一種寄托吧,這麼些年來,已經在江湖上有了一個很高的高度,可謂是如日中天,可謂是眾多的武林人士夢寐以求的練武之所。
而此時此刻,她站在那山穀之間的青石之上,興許是因為開始上了年紀的原故,也覺得這岷山之巔有些寒冷的味道,特別是在清晨的時分,在這微微的陽光照耀之下有些暖和的味道,她閉著眼,感受著那清新的氣息,這個時候,無疑是靈力最為充沛的時候,若是要提升自我的武功修為,無疑是最好的時機,當然,她一直也是這般做的,隻是今兒個的日子有些特別罷了。
說到特別,那是因為今兒個的岷山派頗有些不平靜,一個十多歲的少女,一直跪在那山門之前,不停的朝著山上磕著頭,額頭上已經因為撞擊而變得紅腫了起來,而且每磕一個頭,她嘴裏麵就虔誠的祈求到:“求求你,就收了我做徒弟吧!”
若論誠心的話,林婉婷還真不願意去拒絕她,但是今兒個,她卻必須狠下這個心來,至於緣由,一直在她的心中,隻是因為沒有說出口,讓別的人多少有些不解的姿態,就比如一直站在她身邊的大弟子竇漫仙一般,她的目光停留在自己師傅的身上,跟在林婉婷的身後已經有了好些個年頭了,她也算是親眼看著這最初隻有幾個人的岷山派,發展到今天這樣的地步,更是看著這個原本隻是十七八歲的少女,逐漸的成為了武林中的泰山北鬥:“師傅,你看她如此誠心,為什麼就是不肯收她做徒弟呢?”
“漫仙,學武的目的為何,需要什麼樣的性子,你跟在我身後這麼多年,難道還沒有領悟嗎?”林婉婷睜開眼睛,回應了竇漫仙的問話,這言語之中,似乎有些責怪的味道,這樣一來,竇漫仙就是還想說些什麼,也有種開不了口的感覺,她微微的低下了頭,林婉婷突然微微的笑了起來,在她的眼中看來,自己這個徒弟這性子還真是一點都沒有變,她原本並沒有苛責的意思,在她聽來,卻差得甚遠:“她執念太重,原本隻是為了恩仇,實在不適合入我們來,也許有一天,當她或許是她得下一代能夠放得下這塵世間的種種恩怨,或許那個是偶才是我們之間師徒緣份真正開始的時候,你先去替我打發了她吧!”
“那弟子該怎麼去說?”這還真有些難為了竇漫仙,林婉婷得話已經說到了這個地步,她也知道是沒有辦法在在去說服她的了,那就這樣吧,轉身欲往山門走的時候,她突然停下了腳步,輕聲的問道,林婉婷雖然前話說得十分的深邃,但要他具體來措辭,也有一些的困難之處,稍微沉思了一下,才將放在一旁的長劍遞了過來:“你就將我的原話帶給她就行,此人或許日後和我岷山派還有一定的淵源,隻是這緣分未到,強求不得,你就替為師將飛虹劍交給她吧!”
“這!”很顯然,竇漫仙有些不敢去接,這些個年頭來,岷山派前前後後也收集了不少的名劍,什麼妖燁啊,天絕之類的,但這柄飛虹劍,對於岷山來說,卻意義非凡,怎麼能將這樣的寶貝交到一個從來都不認識的人的手中呢:“這可是師傅你的佩劍啊,為什麼要把這個交給她?”
“你無需多問,盡管按我說的話去做便是!”林婉婷又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似乎並沒有再言語的打算,那柄飛虹竇漫仙雖然沒有去接,但一個轉瞬之間已經到了她的手中,下山的路,也算得上是十分的遙遠,即便是竇漫仙全力施為,也需要一個時辰的光景,等她回來的時候,日頭已近了晌午,林婉婷在那青卓殿內,有些呆呆的出神,似乎在思索著些什麼,但竇漫仙在她身後的那一刻,她突然開口道:“她走了?”
“走了,師傅!”竇漫仙也輕輕的回答道,這些個地方,是不準高深喧嘩的,用林婉婷的話來說,是怕打擾了某個人的清淨,至於是誰,她從來不說,這座殿子為什麼叫這麼一個名字,她也從來不說,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裏和嘉州方家,有那麼一些的淵源:“但是,你給的飛虹劍,她沒有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