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她怎麼了?楊天正一咕嚕爬起來,拉開了房門,跑到了客棧大廳。
眼前的情景,讓楊天正也大吃一驚。
客棧大廳,那桂花在抖著。看見了楊天正,一把就抓住他的胳膊。
一個人,躺在大廳的地上。
他身上的血肉,就好像憑空消失一樣,隻剩下皮和骨頭“
整張臉皮,就貼在臉骨上麵。
那張臉皮,卻被咬出來一個個血痕,卻沒有血流出,隻是剩下創口。
那耷拉的眼皮,把眼睛蓋成一條縫。
鼻子和嘴巴,也被什麼東西,撕咬的破爛不堪。
就是那一條縫的眼睛裏麵,流出死前的恐懼。
楊天正再仔細看看,這不是昨天晚上,那個去院門口,收拾燈籠的夥計嗎??
楊天正心跳加快:“難道?昨天晚上,再自己走了之後,他真的遇到鬼?
楊天正又看到,旁邊,還真的放著原來掛在客棧院門口的兩盞燈籠,一盞血紅,一盞蒼白。
那燈籠明顯地被雨淋濕了,地上還有一些水。
想想昨天還和自己一起去廁所的夥計,現在卻隻剩下一張皮和骨頭,死在這裏,楊天正叮心中,飛過寒雪一樣。
也不知道從哪裏跑出來的,那駝背老頭,木月茹,還有水枝,都已經站在旁邊。
就連那個沈少爺和他的幾個手下,也圍了過來。
驚恐,憤怒,驚訝,各種各樣的表情,在他們臉上露出。
而那個駝背老頭,眼睛裏麵,更是閃出如刀的眼神。
“我昨天晚上見過他。”楊天正忽然開了口。
一群人,立馬就把眼光,釘在他身上。
楊天正歎息一聲:“昨天晚上要下雨的時候,我出去小解,正好遇到他也去廁所。我們是一塊兒出來廁所的,回到大廳裏,雨已經下的很大,他跑到院門口,說怕雨淋濕燈籠,要把燈籠收拾好,我也沒有在看他,自己就回到房間裏睡覺了,想不到他現在。唉。”楊天正說完,又忍不住歎口氣。
“你們知道嗎?我們客棧,還有個奇特的規定。”那紅衣女子木月茹,忽然冷聲說道。
雖然她的聲音很好聽,但是現在,卻冷冰冰地。
“我們規定,客棧院門口的燈籠,永遠不會拾起來!”
“哪怕是下大雨,大雪,刮再大的風,都得掛在那裏!”
“燈籠在,客棧就在。燈籠沒有了,客棧也就消失了!”
“為什麼?為什麼?這個夥計,他竟然說什麼,怕雨淋濕燈籠,跑去要收拾起來?”
木月茹的眼光,如同刀子,要挖在楊天正身上。
大廳的氣氛,立馬變得詭異。壓抑。壓得人要蹦起來。
可是沒有誰蹦,楊天正也不會。他隻是微笑著,伸開雙手:“很抱歉,那是那麼客棧的內部規定,我們這些住店的也不知道吧。當然,我更不會知道,我隻知道,他昨天晚上,就是跑去收拾燈籠了。”
楊天正說的很平靜,很平靜。
因為他沒有說謊話,那個夥計,他確實是直接跑去要收拾燈籠。
一群人圍在大廳,看著那個夥計扭曲的屍體,誰也不說話,眼睛裏都透出水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