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太太也站起身:“小公子,你喝水,我去給大黃二黃添點狗食。”說完,顫巍巍地拄著拐杖,出了堂屋,去院子喂狗。
院子看見,那兩條大黃狗,就趴在院子的西南角,那裏放著狗盆子。
收回目光,楊天正吹著碗裏的熱水,等涼涼再喝下去。
不多時,水就涼了,楊天正端起來喝下去。
等他放下碗,眼睛再朝院子裏望去,咦,那個老太太怎麼不見了?
難道她出門了?
就是出門也應該招呼自己一下啊。
是不是去了廁所?楊天正這樣一想,也就釋然了。
時間一點點地過去,院子裏,那個老太太,再也沒有出現。
就連那兩條大黃狗,也伸著舌頭,溜溜達達地跑出了院子,再也沒有回來。
楊天正聽聽裏屋,沒有動靜,看看院子,也一片安靜。隻有自己的呼吸,越來越粗。
不對勁啊!根本就不對勁!
所有的一切,都好像是夢,不,比夢還詭異!
楊天正不再怠慢,他伸手挑起裏麵的簾子。
屋裏空蕩蕩的,沒有如玉,,也沒有床,隻有一個破爛不堪的凳子。
而那張凳子上麵,卻放著,一件大紅的嫁衣!!!
楊天正渾身冰涼,挑著簾子的手,不由自主地抖了幾下。
他急忙又跑出堂屋,來到院子裏,四處張望一番。
原來掛在門口的那兩盞大紅燈籠,現在竟然變成黑色的燈籠,裏麵還點著蠟燭。
下午的陽光下,黑色的燈籠,如同黑色的人頭,掛在那裏。
楊天正又在院子裏轉悠起來,他想看看,到底還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很快,他就來到院子的西南角,那放狗盆的地方。
狗盆很大,也很髒。
楊天正的眼睛掃過狗盆,一下子就瞪大了眼。
那髒呼呼的狗盆裏麵,放著一些血粼粼的東西。
那是手,人的手掌!
還有一斷人腿骨,人手掌和腿骨,都已經被狗啃的七零八落,露出血肉和筋絡。
楊天正心裏一陣子顫抖,他的眼睛,急忙扭向那間西屋。
西屋的門還開著,他急忙走過去。
一進去,他就忍不住,哇地吐了起來!
西屋那切菜的案板上麵,一片血紅色,上麵還放著一個人頭。
而旁邊的木盆裏麵,還有一些人的內髒。
那個人頭,他仔細一看,有點印象,不錯,是街上抬轎子的其中之一。
人頭的眼睛還死瞪著,瞳孔裏麵,顯出來驚恐。
楊天正再也不能呆在西屋,捂著嘴跑出來。
既然這個死的,是其中的一個轎夫,那其他三個轎夫在哪裏?
還有那個新郎官張秀才,他在哪裏?
楊天正隻感到又一塊石頭,死死地壓在心上,讓他喘不過氣來。
他抬起頭來,看看太陽,想了想,出了院子門,要回到天堂鎮。
可是,他剛抬腳邁步,就聽見一個聲音:
驢子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