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枝走過長廊,開始下樓梯。忽然,她聽見一個聲音,砰!
房門被猛地打開的聲音。她的心一緊。
水枝的腳步,一下子懸在那裏。
難道?那個死人的房門,開了?
不會啊,自己明明關的很嚴實。
她有點不放心,穩了穩心跳,轉身,又回到那個放死人的房間。
那個死人,還是好好的躺在床上。屋子裏,還是她剛才出去的樣子。
水枝端著蠟燭,左看右看,好一陣子,又把門重新關上,轉身又朝樓梯走去。
她沒有聽見,那個放死人的房間裏,響起一陣嘿嘿嘿的尖笑。
水枝下了樓梯,再也沒有影子。
不多時,剛才那個放死人的房間,響起一陣子窸窸窣窣的聲音,緊接著,房門開啟了一道縫……
誰也不知道紅衣女子住在哪裏。
現在,她就在自己的房間裏,麵對著一麵鏡子,梳妝描眉。
一頭烏黑的長發發,披散在肩膀,豔若桃李的臉上,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清澈中帶著一絲冷冽,而紅豔豔的嘴唇,更是誘人欲滴。
她慢慢地梳著頭發,對自己的相貌,她還是非常喜歡的。
梳子不停地在頭上移動,慢慢地,有一根頭發掉下來了,接著有幾根頭發掉下來了,接著,一小縷頭發掉下來了。
啊!紅衣女子嘶聲尖叫起來。
鏡子裏,她看見自己的麵空,開始變得如死人一般白,而眼角,開始流出紅色的東西。
那是血,鮮紅的血,從她眼角,不斷地滴下來。
“不不不,我不要!”紅衣女子緊緊地捂住自己的臉,淚水混著著獻血,流滿了臉龐.
她很快就停止了哭泣,她哆嗦著,打開牆角的那個銀色的櫃子。從櫃子裏,捧出來一個黑色的罐子。罐子上,描著白色的線條,那些線條扭曲著,看上去詭異的很。
罐子裏的東西,很快就倒滿了瓷碗,鮮紅,一股子腥味撲麵而來。
紅衣女子沒有任何的猶豫,一仰脖子,滿滿地一碗紅色的東西,一口氣喝的幹幹淨淨。
她意猶未盡地用舌頭舔了舔碗沿,剛才如同死灰的臉上,漸漸紅潤如初。
紅衣女子又小心翼翼地,把罐子放進銀色的櫃子裏,又坐回鏡子前,她還是那樣,慢慢地梳著長長的頭發,頭發再也不掉下來了,眼睛,還是秋水一樣清澈......
天已經大亮,水枝又來送飯了。
楊天正的目光盯在桌子上,原來放的那個破碗,還是不見蹤影。
放好稀飯鹹菜饅頭,水枝就要走。
楊天正忽然喊住她:“水枝姑娘,請問一下,斜對過盡頭的房間裏,有客人嗎?”
“沒有”水枝回答的很幹脆。
水枝走了。留下楊天正在屋裏發呆。
他忽然衝出房間,直接跑到斜對過盡頭,一把推開門。
這房間裏的擺設,和他住的房間一樣簡單,一樣簡陋,裏麵空空蕩蕩的,一看就好久沒有住人。
隻是,在屋裏的破桌子上,端放著他房間裏的那隻破碗。
楊天正走過去,睜大了眼睛。
那個破碗裏,沒有饅頭。
隻有幾滴紅色的東西,已經幹在碗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