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在夏雨催促下他還是決定放手,可剛要開口,電話響了起來,是110來的電話,問他人在哪裏,要立馬來找他。
真是一環接一環,卻不知道又是什麼事情。
文傑簡單地詢問了一下,警方告知他牽扯到一個犯罪嫌疑人小靜的案子,要他立即來派出所做筆錄,不然警方就來主動“請”他。
文傑一聽,覺得這個事有蹊蹺,立即跟夏雨簡單解釋了一下,拿回了結婚證,然後趕向派出所。
在派出所做筆錄期間,文傑從警方處了解到了一些基本情況,小靜已經涉嫌多起敲詐勒索,具體的人員還在審查當中。受害者都是男性,絕大多數都是在結婚前夕收到敲詐信息。據悉多數人並未報案,所以案情還在整理。
文傑第一時間把這個情況告訴了夏雨,但夏雨得知了真實情況,仍然沒有跟他說什麼,安靜了許久,最後還是告訴他,那些事已經沒關係了,自己不再愛他了。
文傑掛斷了電話,這件事情他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不然是無法心安的。他通過各方疏通,想盡辦法,見到了小靜一麵。
一個在鐵欄這頭,一個在鐵欄那頭。小靜已經披上了橙色的馬掛,帶著手銬,不再那麼妖豔,憔悴許多。
“醫院的那個孩子,真的是你弟弟嗎?”文傑咆哮著問。
小靜低頭無語,並不看他。
“這個事情從最開始就是一個局,是不是?”
“那為什麼要等這麼久,為什麼要等這麼多年?”
“我的錢你都拿去了,我甚至還借錢給你,你為什麼還是要把照片發出去!”文傑站起來拍打著桌麵,警務人員示意他安靜。
“你知道,這對我來說,意味什麼嗎?”他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
沉默了許久。
“對不起,”小靜冒出一句話,文傑立即抬起頭看她,但她仍低著頭。
“我對不起你,”小靜說著,掩麵而泣。
“是我騙了你的錢,這個事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局。之前,有一個男的和我發生過關係,後來他結婚,他居然把電子請柬群發,也發到了我這裏,我於是也去了。但是當時,他看到我出現時的臉色,我記憶猶新。整場婚禮下來,他都強裝無事,但明顯的魂不守舍。當天他就給我發信息,問我想幹什麼。我順手就拿了他一些,最開始隻拿幾萬塊,還有點怕。後來越想越覺得是一條財路。”
小靜突然像決堤的口子,所有的話不停歇地傾倒出來。
“假的,都是假的,房間是設定的,攝像頭是安置好的,垃圾桶裏的東西也是我放的,根本就不會有視頻,因為你們都是被我下了藥。你們的照片、信息都按人保存在電腦上,暗地關注你們的動態。”
“就是等你們結婚的時候,看到你們上傳婚紗照的時候,就差不多了。”
小靜突然一下子抬頭,用一種惡狠狠的眼神盯向文傑,盯得文傑都有點冷顫。
“你就恨我吧,我就是要讓你失去一切,我就是看不得別人好,怎麼樣?你拿我怎麼樣?”說罷,放聲大笑。警務人員見此情形,怕她受刺激,將她帶了下去。
這真是一個瘋子,怎麼會遇到這樣的瘋子呢?
文傑真想殺了這個人渣。
他仍然無法想明白一個人,怎麼會有這樣的心理。
直到開庭的那天,小靜的眼裏已經沒了神光。他才知道小靜的父親是一個混混,專門做些耍無賴訛人錢財的勾當。母親是個爛賭徒,從來就沒管過小孩子。大姐知事起,就逃離了家,再也沒回來過。她跟弟弟相依為命,而且,醫院的小朋友,確實是她的弟弟。
文傑與派出所負責這個案件的警員混熟了之後,他了解到了更多信息。小靜很小的時候,因為父母的漠視,就被鄰居猥褻,但隻有些許記錄,應該是私了了。小靜無論是合法還是非法的收入,基本都用在了她弟弟的身上,就連餘款,也是弟弟的名字開的銀行卡。並且弟弟到現在還不知道姐姐從事什麼職位,警方也同意了她的要求,告訴她弟弟,她要出國公幹,很多年才能回來。
唯一讓警察也想不明白的是,小靜為了安全,目標是精心觀察的,整個過程也都是單獨作案,每次拿錢,都是點到即止,從來沒有拿錢之後又把照片發出去的。這才是她能潛伏這麼久的原因,也是她這一次被警方盯上的主要原因。
文傑也不明白。
騙的錢部分追了回來,文傑把錢還了兄弟們,自己仍然開始找零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