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至70章(2 / 3)

馬英傑罵歸罵,還是忍著痛走出了洗手間,手機在床上,他拿起來一看,又是邱建平的電話,他氣得把手機恨恨地砸在床上,另一隻手臂卻因為這隻手臂用力而振得生痛起來,這一次馬英傑徹底發現,自己的手臂受傷了,而且傷勢看上去不輕。

馬英傑試著一隻手托著另一隻手臂往上舉,卻痛得眼睛冒金花。馬英傑懷疑手臂摔脫位了,正準備給司機小汪打電話,手機又響了,拿起來一看,又是邱建平的電話,馬英傑按下了接聽鍵,沒好氣地說:“邱董事長,你有完沒完?我已經告訴過你,你女兒說她去了廣州或者北京,她的手機是開著的,你就不能打電話問她自己嗎?再說了,我的手臂因為出來接你的電話,已經摔脫位了,邱董事長,您還想把我弄成什麼樣子才放手呢?我說過,有事等我回吳都再談,你這是什麼意思呢?”

“馬大秘書長,你這話說得我可不愛聽,怎麼是我弄傷了你的手臂呢?明明是你藏著我女兒不放,現在倒反咬一口。你他媽的,不要傻我們老同誌,我女兒的手機打不能,你哄鬼啊。”邱建平的聲音冷冷的,冷得讓馬英傑在手機這一端都能感覺到寒心。

“邱董事長,我再說一遍,你女兒自己從醫院裏跑掉了,而且你女兒是自傷的,與我沒半點關係,還有,你女兒的手機一直是開著的,她給我發過信息,打過電話。你要是繼續找我要人的話,就報警吧。愛怎麼就怎麼辦吧。”馬英傑也冷冷地說著,他發現他如果不狠一點,惡毒一點,邱建平和邱丹丹會繼續卡著他玩的,再說了他的手臂肯定是摔得不輕,他也沒心情和邱建平繼續糾纏。

“馬大秘書長,不要以為當個破官就了不起。我邱某人不怕你們,大不了撤了我這個董事長的職,但是,我女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不信,就走著瞧吧。”邱建平惡狠狠地說了一句,便“啪”地一下,掛掉了手機。

馬英傑懶得再理會邱建平的威脅,趕緊給司機小汪打電話,電話一通,馬英傑便說:“小汪,你來我房間一趟。”

不一會兒,小汪敲門了,馬英傑喊了一聲:“進來”,小汪推門走了進來,望著馬英傑問:“主任,找我有事吧?”

“小汪,送我去就近的門診看一下,我剛洗澡估計把手臂摔脫位了。”馬英傑一隻手托著另一隻手臂,小汪這才注意到馬英傑的臉色有些卡白,而且他就是圍著浴巾。

“好的。”小汪一邊說一邊趕緊給馬英傑找衣服,幫馬英傑把衣服穿好,扶著馬英傑往樓下走。

小汪剛把馬英傑扶上車,馬英傑的手機又響了,他的眉毛擰成了一團,他真怕又是邱建平找他要女兒啊,拿出手機一看,是邱丹丹的,這一對父子變著戲法折騰他,馬英傑煩到了極點,對著手機吼叫:邱丹丹,我拜托你,放過我好嗎?你要去中南海就去吧,反正吳都也不是我馬英傑一個人的,是大家的吳都,你要是如此不愛惜自己的城市,輪流和你爸如此折騰我的話,我也很無語。我告訴你,我現在已經摔傷了,而且我在去醫院的路上,所以,請你,請你爸不要再煩我好不好?我難不成救你,救壞了嗎?如果是這樣,我為我救人行動向你道歉。”

馬英傑沒好氣地說了這麼一通話後,邱丹丹那一端出奇地安靜,馬英傑不解地“喂,喂”了幾聲後,邱丹丹竟然默默地掛掉了電話,馬英傑覺得奇怪,這姑娘怎麼啦?不過他現在真的煩了邱家這對父女。

幾分鍾後,馬英傑竟然收到了邱丹丹一條信息,隻有三個字:對不起。

馬英傑盯著這幾個字,很有些不理解,這個邱丹丹怎麼啦?或者是她也有難言之癮?不過,馬英傑真的怕再節外生枝,他的任務是找到傑克先生,是要和傑克先生麵談一下。可現在,他除了要去醫院包紮手臂外,對傑克先生的情況一無所知,他全寄托在司徒蘭身上,如果司徒蘭也不知道呢?他該如何向老板交差。

馬英傑很有些煩躁不安,還好醫院到了,小汪把車子停好後,趕緊去扶馬英傑,馬英傑任由小汪架著去了急救室。可是要拍片,由於是下班的時間,還得等醫生忙完了別的病人,才能替馬英傑拍片。可這架式,也不是一刻的事情。馬英傑這個樣子,哪裏能等時間呢?偏偏在這個時候,馬英傑的手機又響了,他已經沒有任何耐心了,這對邱家的父女簡直就是惡魔。

馬英傑拿出手機,剛想罵人,一看是老板的電話,他趕緊接通後說:“董事長,有指示吧?”

“你在哪裏呢?查到傑克先生的住處沒有?”羅天運在手機裏問馬英傑。

“我還在查,我今晚不睡覺,也會查到傑克先生的住處的,放心吧,董事長。”馬英傑根本就不敢說自己摔傷手臂的事情,這個緊要關口,要是說了,肯定會引來老板一頓吼叫。再說了老板對他抱著這麼大的希望,他要是沒辦好老板交待的事情,對得住老板嗎?

“好。你抓緊辦吧。”羅天運說完收線了。馬英傑沒辦法了,隻好給老鄉趙雨陽打電話,電話一通,馬英傑就著急地說:“趙哥,我的手臂可能摔脫位了,你能不能找個老中醫替我接一下啊,我晚上還要辦事情。可這醫院又要拍片,又要等結果,這麼一折騰,我晚上可怎麼辦事啊。而且這事我今晚必須辦成功不可,所以,趙哥,無論如何,快幫我找個醫生,替我把手臂接上就行了。要是拖一晚上,明天怕就不容易接上去了。”

第69章

馬英傑的話一落,趙雨陽便在手機中問:“你在哪裏?”

馬英傑也說不清楚這是哪裏,就把手機給了司機小汪,小汪把馬英傑的手機接了過來,對趙雨陽說了自己的位置,趙雨陽對小汪說了一個位置,讓小汪抓緊時間開車過去,他打車去哪個地方等他們,小汪謝過趙雨陽便掛了電話。

小汪趕緊又扶著馬英傑上車,直奔趙雨陽說的地方。馬英傑才發現,這普通人要是看個病,該多難啊。內心又是一陣難過的感覺,這特權主義無處不在,如果沒有趙雨陽,他晚上還能去見傑克先生嗎?他現在可是心急火燎的,如果司徒蘭飛江南後找不到他,如果老板再問起傑克先生的事情,他都不好交待,這手怎麼遲不摔傷,早不摔傷,偏偏要在這個節骨上摔傷啊。

馬英傑要多急就有急,可他現在除了指望趙雨陽盡快找醫生接上他的手臂外,就是對邱家這一對讓他無限頭痛的父女,充滿了惱恨。這一對父女約好似的,對他輪流糾纏不休。而這樣的糾纏,在馬英傑看來,顯然都是事先策劃好了的。可是就算是這樣,他又能拿這一對父女如何呢?除了認栽外,還是渴望打到傑克先生,沒有傑克先生這張牌,路鑫波總經理還想打什麼幌子呢?

馬英傑如此想著的時候,心裏那個急,已經無法形容了。

“小汪,把車子開快一點。我晚上還得辦事,你今晚怕是休息不成,不好意思哈。”馬英傑倒是對小汪很客氣,大約因為他的裸體都被小汪看清楚的原因吧,再說了他現在和小汪之間要建立起一種親密關係,這樣才有利於工作。這領導和司機之間,從來就是要以用得順手為標準的,至少小汪對於馬英傑來說,現在還是用得很順手的。他不多話,而且很機靈。

“我知道了,主任。”小汪一邊加快速度,一邊應著馬英傑的話。

小汪把車開到了趙雨陽指定的地方,小汪剛把車子停好,趙雨陽就從一旁走了出來,小汪趕緊去扶馬英傑,趙雨陽見馬英傑還真的摔得不輕,不由問了一句:“你是來省裏開會?怎麼這麼不小心呢?”

“趙哥,快帶我去把手臂接上吧,我真的有急事。”馬英傑趕緊望著趙雨陽如此說著。

趙雨陽沒再多問什麼,因為有司機在一旁,他也不好多問什麼,就扶著馬英傑往老中醫家裏走,小汪想跟著,馬英傑便說:“小汪,你就在車裏等我吧。”

小汪“嗯”了一聲,縮回了邁出去的腳。不過,很顯然,小汪的眼裏閃過了一絲失望,他滿以為和馬英傑已經建立了完全的信任,可他還是被馬英傑拒絕在外了。

趙雨陽扶著馬英傑往電梯旁走去,一進電梯,趙雨陽見電梯裏沒有人,他便急切地問馬英傑:“你回吳都去了吧,是不是出事了?上次的事,最後怎麼樣了?”

“趙哥,你放心。我不會丟秦縣人的臉,不會幹任何出格的事情。至如別的,你盡量不要知道的好。你要是在秦縣或者要吳都有什麼事要辦,盡管吩咐小弟去辦,隻要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我一定會替你辦好的。這江湖上的事,不到最後一刻,誰也說不清最終的結局是什麼。所以,趙哥,你不在江湖之中,這是最大的幸福啊。”馬英傑望著趙雨陽,真心地說著這番話。

當然了,官場這個大江湖也有江湖的特權。官場就是這點好,權力與權力可以交換利用,而且這樣的交換無處不在。就拿馬英傑現在而言,他需要趙雨陽幫自己,可他卻完全有能力在他的權力之中去回報趙雨陽。就因為有這一點,他才敢在趙雨陽麵前如此理直氣壯一般。再說了,就因為有這一點,他才敢一個電話讓趙雨陽帶他來見老中醫,這也大約是趙雨陽肯如此幫他的原因吧。如果他僅僅是一個什麼都不是的民工,趙雨陽會在這個夜裏出來替他辦事嗎?

馬英傑想,答案肯定是否定的。對種這種否定的答案,馬英傑完全理解。

這時,趙雨陽望著馬英傑笑了笑說:“老弟這麼說,為哥就安心了。你們長期在鋼絲上走著,我是真擔心你,我還指望著哪天你被提拔到省城來,那個時候,我就可以找老弟噌酒喝了。至如你說的秦縣或者吳都辦事,我倒沒想好。為哥的,真希望你好好幹,幹到省裏來,到那個時候,可就真是我們秦縣的驕傲啊。再說了,你這麼年輕,已經是正處了,前途一定是無量的。”趙雨陽說的全是真心話,可就是因為這些真心話,才把趙雨陽的心思更加冒露了。是啊,馬英傑現在可是一支極大的潛力股,這樣的潛力股,放在誰的麵前,誰都會去投資的。

馬英傑也笑了笑說:“謝謝趙哥,承蒙趙哥吉言,我會努力的。”這時,電梯已經到了老中醫家裏。

趙雨陽一邊扶著馬英傑,一邊去敲門,門打開的時候,馬英傑一眼看到了一頭白發的老中醫,隻是這一頭白發白得讓馬英傑很有一種精氣感,一點也不是蒼老的感覺,而且老中醫的麵膀紅潤,一看就知道是平時保養極到位的一種。從老中醫的麵容上看,馬英傑看不見他的年齡。

老中醫顯然和趙雨陽很熟悉,一見麵就直呼趙雨陽的小名說:“小陽來了,快請坐。”

馬英傑衝著老中醫禮貌地笑了笑,老中醫僅僅是點了一下頭,對馬英傑的樣子不如趙雨陽那麼客氣了,不過看在趙雨陽的麵子上,還是搭理了他。

趙雨陽一邊扶馬英傑進了客廳,一邊對老中醫說:“老師,這位是我的老鄉馬英傑,來省城辦事,把手摔了,請老師一定幫他醫療一下好嗎?我知道老師已經很少替人看病,可是今天的情況特別,他晚上還有一個特別重要的事情要辦,所以,我隻好冒昧來求老師幫忙了。老師,對不起哈。”

趙雨陽一邊望著老中醫客氣地道著歉,一邊趕緊把馬英傑往老中醫麵前引,老中醫想說什麼,一見趙雨陽一臉的急切和求助,再看馬英傑臉色很有些灰白,便猜這年輕人肯定把手臂摔脫位了。

老中醫把想說的話咽了回去,搭了一下馬英傑的脈相,便起身去了臥室,這時趙雨陽才鬆了一口氣說:“這是我的老師,現年八十歲了,他是路鑫波總經理認定的唯一一位老中醫專家,據說總經理有任何病,隻相信我老師的話。隻是我老師一般不替人看病,他曾有心栽培我,無奈我的中醫天賦不高,怎麼學,也不如老師的十分之一,氣得老師罵我,笨豬一頭,再也不肯帶我。但是他一直認可我這個學生,所以我年年都會來老師家走動、走動。”趙雨陽壓低聲音地講著老中醫的特點和特色,他擔心老中醫對馬英傑的不冷不熱,讓馬英傑有成見,才搬出了總經理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