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英傑,”羅天運在手機另一端叫了一句,馬英傑的心又快速懸著,不會又是吳都有事發生了吧?馬英傑趕緊叫了一聲:“董事長好。”

“老爺子的身體怎麼樣了?”羅天運問了一句。

馬英傑懸著的心便慢慢往下落著,可他卻發現司徒蘭一直在看著他,而且看得格外認真一樣,他清楚司徒蘭與其在看她,不如是在認真聽羅天運的電話吧。

“老首長的精神不錯,我和蘭姐剛去了幾個曆史景點,老首長讓蘭姐帶我去的。”馬英傑趕緊回答著羅天運的問題。

“哦。”羅天運的一聲“哦”似乎拖得很長,讓馬英傑剛落下去的心又扯了起來,他很清楚,老板關心老首長的身體是真的,但是這個電話怕不是關心老首長身體那麼簡單吧。

隻是羅天運這麼一“哦”,馬英傑倒不知道如何回答,而司徒蘭卻一直在看著自己,馬英傑的臉又感覺極不自在。

“小蘭就在你身邊吧?”羅天運還是問了一句。這麼一問,馬英傑更加緊張起來,大約真是做賊心虛吧。

“告訴他,那個女記者的事情。”司徒蘭突然插了一句,馬英傑的目光直視著司徒蘭,司徒蘭此時的表情很有點非我莫屬的味道,馬英傑有些搞不懂司徒蘭怎麼啦?為什麼她自己不肯給羅天運打電話?而且卻在這個時候說這話?她的話羅天運顯然聽得見,還需要他來傳話嗎?

“我聽到了。我本來就是為這事找你們的,據彭青山的人說,冉冰冰去了北京,我是想讓你們查一下,她是不是和錢光耀坐的同一般飛機?據說這次錢光耀考察時,她是全陪的。本來還有其他的活動,因為我突然回到了吳都,他們就提前結束了考察,冉冰冰也被送到了北京。”羅天運在電話中如此這般地說著時,馬英傑才知道這一對別扭的人,遠比他和欒小雪之間來得尷尬。

“董事長,我昨晚看到冉冰冰和錢光耀部長進了一家酒店。”馬英傑趕緊說了一句,“蘭姐說那個男人是錢部長,女的我當然認得是冉冰冰,因為情況沒摸清楚,所以我就沒有向您彙報。”馬英傑解著。

“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現在才說呢?是不是在北京,人全花了?而且是不是因為朱董事長示意要你去做秘書,你整個人全部飛到了江南,而忘掉了你的根在吳都呢?”羅天運突然怒火地衝著手機另一端的馬英傑說著這些話。

馬英傑嚇得後背全是汗啊,他到這個時候,終於明白了司徒蘭為什麼要帶他去領悟曆史,要告訴他,根基的問題,樁子一定要穩的道理。原來,司徒蘭在提示他,不要離開吳都,特別是在吳都需要他的時候,他必須和老板一起把根基打深,打牢,根基深了,牢了,穩了,一切才是穩的。曆史中那麼多的教訓,馬英傑領悟了嗎?

羅天運和司徒蘭用心真深啊,特別是司徒蘭,她竟然不再直截了當地告訴馬英傑要做什麼,不要做什麼,而是用這樣的招術讓馬英傑去悟,自己去選。是啊,隻有他自己選擇留在吳都,與老板一起去戰鬥,才是羅天運最想要的。

“董事長,您別生氣好嗎?我不會離開您的,而且我也離不開您,沒有您的指導,我馬英傑什麼都不是的。我昨天沒有向您回彙這件事,除了我沒有摸清楚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蘭姐也在一起,我們請了鐵道部的李部長和中宣部的張部長,蘭姐已經在解決這些事情,我不能去摘蘭姐的桃子吧?我想,她會在適合的機會告訴您,或者是您在適當的時機裏,明白了蘭姐的良苦用心。我是在想工作的去向,可我還是渴望您和蘭姐給我一個明示,你們沒有明示之前,我不敢去想。因為你們的選擇才是正確的,而我現在不具有選擇的能力。董事長,這是我的真心話。”馬英傑說這些話的時候,後背和手心全是汗,他還是緊張和害怕啊,他那點小心眼還是沒有逃過羅天運和司徒蘭的眼睛啊。還好,他沒有說出來,沒有明確無誤地告訴他們,他想去給朱天佑董事長當秘書,要是把這話說出來了,怕是現在就沒有回頭的機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