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蘭裝成一心一意開車,沒接馬英傑的話,她不敢接,也不能接。她和他要是再玩得火光直冒的話,她就太對不起病重的父親了。本來帶他來香河就是一件很不對的事情,可她還是想讓他知道,權力是個好東西,讓想他盡快地飛起來,而不是走。走的步伐太慢,在朱天佑和羅天運營造的氛圍中,馬英傑如果不能快速成長的話,他的前途就會是一片暗淡的,可馬英傑這個傻小子,好象還意識不到這個問題,所以,她隻能是開啟他,從方方麵麵去開啟他,武裝他。
香河到了,司徒蘭把車子開進了香河的第一城,停好車後,引著馬英傑往裏走,馬英傑突然問司徒蘭:“這裏怎麼這麼像北京城啊?”
“不錯。第一眼就看出來了。北京古建築三分之二仿建在這裏,白天這裏很冷清,夜裏這裏就是我們這幫飄紅幫的黃金娛樂場所,在這裏,隻有你想不到的花樣,沒有你玩不到的花樣。”司徒蘭一邊引著馬英傑往樓上走,一邊淡然地說著。
馬英傑驚詫極了,他實在沒想到這個小縣城竟然藏著這麼多的東西,而且這些建築群顯然是很精心建造出來的,這些建築物不亞於北京的那些古建築了,至少外觀是一樣的,對於馬英傑這樣的外行人來說,沒什麼根本姓的區別。
“那你在這裏玩過嗎?”馬英傑問了一句傻話。
“你說呢?”司徒蘭沒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
馬英傑便嘿嘿地幹笑了幾聲,接著又問了一句:“老板在這裏玩過嗎?”
“馬英傑,你是真的不懂規矩,還是裝傻。”司徒蘭剛好走到了一扇如故宮城門的那種大門外,站著問馬英傑,那樣子在這樣的大門襯托下,顯得很有些說不出來的莊嚴感一般,讓馬英傑又是一愣,他又哪裏錯了?
“我告訴過你,領導的隱私,你知道得越來越好,你怎麼還在往隱私堆裏鑽呢?我要是告訴你,你主人的所有事,你哪一天無意說漏嘴的話,你就死無葬身之地,明白嗎?”司徒蘭的話在這個極空的古城池邊,顯得格外毛骨悚然。
馬英傑的頭垂了下去,不敢接司徒蘭的目光,也不敢再說話。司徒蘭便心一軟,又說了一句:“走吧,我們轉一個圈,感受一下紅二代們的生活,就回去吧。”
司徒蘭的高跟鞋在這些古建築裏響了起來,而且在馬英傑的耳朵裏,似乎變得那麼綿長和悠久一樣。
馬英傑跟在司徒蘭身後,穿行於這些古城池之中時,他的內心卻真的波動起來,江山是他們的父輩們打下的,享樂也似乎該屬於他們一樣。他第一次發現,他所理解的紅色時代不是長勝街,不是那些小米加步槍的遊擊隊,也不是露宿於山洞之中,吃是野菜和紅苕。而應該是香河,是整個北京三分之二的這些古建築群中的夜生活。
馬英傑的腳步一直緊跟著司徒蘭,因為是白天,正如司徒蘭所言,這裏幾乎沒有人,冷清的腳步聲就顯得很有些格格不入一樣。因為這些古建築群離縣城還有些距離,很有點上不著村,下不著店的味道,可是正是這種味道,才能彰顯出這群建築群的魅力和特權。這大約就是司徒蘭的真正目的,馬英傑在穿梭時,還是讀懂了司徒蘭的用意,也讀懂了紅色時代最有力的象征意義了。
在回北京的路上,司徒蘭沒有問馬英傑什麼,馬英傑也沒去談自己的感受,有些時候,領悟是埋在心底的,而不是用嘴說出來的。一如他感覺自己越來越離不開司徒蘭一樣,這種感覺其實是應該埋在心底深處,而不是說出來的訴說和顯擺的。如果真如楊微微那般認為,司徒蘭就是一張通往所有道路的通行證的話,那他和司徒蘭之間就該玩完了,也不可能有司徒蘭領他去讀香河的第一城,去讀紅色經典的背後。
車子被馬英傑開得很穩,很快,一個多小時後,他和司徒蘭就駛進了北京城,司徒蘭還是把他領到了上次住過的那個酒店裏,隻是這一次,司徒蘭沒有走,而是陪著馬英傑去了房間裏,在電梯裏,馬英傑的心又加速跳著,他和她之間是不是又有一場肉博之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