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月墟(1 / 2)

月下城昔日輝煌的天下第一城如今卻是滿目瘡痍,遍地狼藉。四大族的鐵蹄無情地碾碎了月樓街花崗岩地磚,攀天的烈焰肆意地吞噬著月下城的高牆,掂金樓,花影坊,聞芷堂的模樣也隨著一場大火漸漸地模糊在記憶裏,歲月的河流隨之將名為月下的城池永久的封存在史書之中。然而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將這樣一個曾經輝煌一時的名字忘卻,柳月芍就是其中之一。

她獨自一個人穿梭在月下城的廢墟之中,她那雪白的衣裳在焦黑的廢墟殘骸映襯之下顯得格外顯眼。相比起二十年前她的容貌並沒有太大的改變,唯一的區別就是眉宇間多了絲冰冷以及成熟。走了幾步,她抬起頭望著天空,已經再也看不到二十年前午後的圓月,曾經半天白晝半天黑夜的月下城如今留下的隻有滿天烏雲以及比漆黑的烏雲還要漆黑的天洞,它就如同一輪黑月一般始終掛在月下城的遺址上空,不斷散播著黑暗。

“月下城天下第一城的廢墟看起來到是有些觸目驚心,隻是可惜了,還想再一盅花影樓的酒,那麼好的酒再也喝不上了也算得上一種遺憾。”

柳月芍抬起右手,一道白色劍氣筆直地朝著一顆已經燒得隻剩光禿禿的之杆的樺樹激射而去。劍氣威力巨大,擊中樹幹的瞬間,瞬間將樺樹擊得粉碎。下一個瞬間她如同察覺了什麼一般,向前邁開一步,隨之左手拔出腰間的佩劍,一劍揮向眼前的黑暗。

空氣晃動著,隨後瓦解支離,一名身穿黑色長袍的男子,應聲筆直地撞入身後的斷壁殘骸之中。

柳月芍緩緩走到那名男子跟前,冷冷地看著那名男子,此刻他捂住左手癱坐在一地磚粒碎屑之中痛苦的喘息著。

她劍指男子喉部冷冷地問道:“你是什麼人?”

男子沒有立刻回到隻是靜靜地看著柳月芍手中那把怪異的古劍,這把劍劍身修長,但卻四四方方,毫無任何鋒刃快口,與其說是把劍不如說是一把長尺,劍身主體是暗銀色上麵布滿黑色銘文做修飾,男子抬起右手拭去嘴角流淌著,緩緩地將兜帽拉開,看著他的臉柳月芍不禁詫異起來:“公叔植?”

他有著一種魔性無比的臉,他的肌膚無比的白皙,如同瓷器般光滑,一頭白發不注意好似能與他的臉龐融為一體,他的有著一雙血紅血紅的雙瞳,紅得令人不寒而栗,這個人就是天樞問月宮的公叔植。他咧著嘴笑了笑,“無鋒止殺,若非‘止殺玨’在一瞬間抑製了你的殺意,讓你心生猶豫,這一劍恐怕不單單是折去我這條左臂那麼簡單的事了。”說著他一臉無奈地看著自己的左手。

柳月芍緩緩收起手中的劍,轉過臉去,態度至始至終的冷淡,“這裏不歡迎任何人。”

公叔植吃力地站了起來,“看來我讓姑娘感到不悅了,那姑娘折我一臂倒也是於情於理,隻不過姑娘真不想聽聽在下此來的目的?”

“哼,你有什麼目的與我何幹?”

“錯,大錯,我此來的目的與姑娘有莫大的關聯。”

柳月芍轉過身,眼神犀利如刺般看著公叔植,“哦?”

“在下此番前來是希望姑娘替我尋得一人。”公叔植歎了口氣,顯然左手傷勢十分的重,他幹咽了一口說道。

“什麼人?”柳月芍問得很幹脆顯然不希望再被公叔植繼續糾纏下去。

“公叔允。”公叔植似乎料定柳月芍會發問一般,在柳月芍問完之後就瞬間將這個名字報了出來。

下一個瞬間她腦中竟然莫名浮現出一張笑臉,她從未有過這種感覺,她的舉動也顯現出一絲遲疑。

公叔植不由得笑了笑,心中暗想:允果然是柳姑娘的命門,自從月下城一戰之後,她就四處漂泊,雖說借由王質因而容貌上並沒有太大改變但心意已冷,而允就是他冰冷心境之中的一縷陽光,此事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