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分鍾後,重整旗鼓的叛軍終於鼓起勇氣,跨過剛剛被督戰隊槍決後的百餘名同伴屍體,戰場正麵的第二梯隊再度向前發動攻擊,潰敗下來的第一梯隊士兵則編入預備梯隊進行重整。與此同時,為策應中路進攻,左右兩個梯隊也同時發動攻擊。
依舊是在300米的位置上,碩大的炮彈攜帶著呼嘯聲,準確砸在中路叛軍們的頭上,劇烈的爆炸響聲後,形成了大片大片的空圈,圈內盡是彈痕累累的屍體或是無法站立的傷兵。在突如其來狂風驟雨般的打擊下,依然有許多士兵轉身想逃跑,而更多的人則畏縮著不再繼續向前,主動放慢了前進速度。一名惱羞成怒的叛軍上校急忙指揮督戰隊在後麵壓陣,本想後撤的十多個士兵被他當場打死,他扯起破嗓門大聲叫道:
“該死的,別跑了!”
“請鎮定下來,不要亂!”
“敵人就在前麵,隻要我們再跑幾步就可以打倒他們!”
在上校的帶動下,梯隊中的各個軍官鼓起精神,拚命為自己士兵打氣,他們表率著,拔出軍刀,揮舞著奔跑,帶頭衝向共和****的陣地。於是,整個梯隊保持著向前運動的態勢,但掛在所有士兵臉上的仍然是對死亡的恐懼。
中路梯隊完全承受了來自共和****中央炮兵陣地上的九門重炮所發射的開花彈的威脅,前行四百米後,傷亡數字高達三千人之多。而在左右兩翼的梯隊中,叛軍們毫發無傷地順利衝向敵人陣地前兩百米處。
在距離胸牆180米的位置,步兵們終於聽到了軍官們急促的哨子聲。
“全體起立,各就各位。”發令官們命令道。
“150米,舉槍!”
“100米,瞄準!”
“80米,自由開火!”
步兵們遵照先前的戰術安排,在胸牆內側整齊站列成前後3排,左右間距1米,早以壓抑多時的他們運用各自手中武器,將先前鬱悶心情及時的釋放出來,好讓自己能感受戰鬥中快樂,而並非炮兵們的獨享。
一邊是密集的、有規律齊射。最前排的共和****士兵每發射一次,就立刻後退,讓第二排士兵填補遺留空擋,繼續射擊,而自己則跑到原第三排位置繼續裝彈,等候前兩位同伴射擊結束;另一麵卻是無組織的、零星對射。叛軍還距離胸牆150米處就開始胡亂放槍,軍官們的號令全然不顧,隻是在後麵夥伴趕來的同時,才匆忙拿著空槍,狂亂喊殺著繼續前行。
80米內,藍軍的鉛彈開始高效率地撕裂判軍士兵軟弱的肉體,士兵臨死前的哀嚎聲以及軍官們強烈的咆哮聲充斥了人群中的每一個角落。
一排倒下,另一排又被壓向前,在付出了巨大傷亡後,叛軍們終於快要靠近共和****的兩翼戰地,隻是在他們麵前還有一條無法逾越的壕溝。
“放!”一聲號令來共和****側翼炮兵陣地,那裏裝備著軍團小口徑火炮,而它們發射的就是近距離葡萄彈。
無數個彈丸從炮口噴射出去,迅速衝向不斷靠近壕溝的叛軍頭臉與軀體上。每炮發射過後,就會在麵前形成一道又長又寬的血溝,斷手殘腳飛濺到四周,有點幹脆落到活著叛軍的身體上。
哆嗦著,後麵叛軍們再度裹足不前,那是他們看到眼前血腥無比的戰鬥場麵,1分鍾前還與自己談話的同伴已永久倒在麵前,躺著地上的傷兵發出刺耳的呼叫,渾身上下粘滿了鮮血,在哭喊聲中等待著死神降臨頭上
督戰隊再次上前,揮舞起軍刀,推攘著前麵的士兵繼續衝鋒,無奈的叛軍士兵們冒著槍林彈雨紛紛跳下深深的壕溝。一個,兩個,一批,兩批。跳下壕溝的叛軍發出痛苦的尖叫,那是他們察覺自己又落入另一個陷阱。
壕溝內布滿了鋒利的鐵釺,各個直豎著,迎接鮮活肉體的撞擊,它們讓下來的士兵無一例外的留在裏麵,再也無法站立起來。兩分鍾後,屍體堆積了滿滿一層;五分鍾後,是五層;當15分鍾後,接踵而至的叛軍士兵居然可以踏著先前對友的屍體,越過深達3米的壕溝。
距離前方的共和****防禦陣地僅有60米不到,隻要再跨越幾步,就可以衝到胸牆下麵了,與該死藍軍打場不吃虧的肉搏戰。付出了如此重大傷亡,幾乎所有的叛軍都同時想到這件總算能讓他們興奮的事情。
可惜,他們想到的永遠隻是幻影。
胸牆後麵的共和國步兵與炮兵的打擊依舊是毫無間隙一氣嗬成,密集的滑膛槍鉛彈配合著凶狠地葡萄彈,讓近距離內發動多次衝鋒的叛軍步兵一籌莫展,長時間止步於40米之外。傷亡而來自中路梯隊不適宜地潰敗,更是他們噩耗的開始。
那是後者剛衝到壕溝前,就已損失了二分之一的兵力,無力再用士兵屍體填充3米多深的防步兵壕溝。在頭頂開花彈的持續轟擊下,還有共和****步兵用滑膛槍近距離的射擊,叛軍們終於禁受不住如此的煎熬,再次自發地集體後撤,即使是有督戰隊在後方拚命彈壓也無濟於事。
中路梯隊潰敗的後果異常嚴重,他們不僅嚴重影響了整個兩翼作戰的叛軍士氣,更讓共和****中央炮兵陣地上的九門重炮騰出時間,去支援其他方位的友軍。
本已接近崩潰臨界點的兩路叛軍無法承受開花彈、葡萄彈以及步槍鉛彈的三重攻擊,在中路梯隊叛軍的“號召”下,幾乎是同時向後撤退。督戰隊依然無法阻擋回退的巨大人流,十多個督戰隊員還因為躲避不及時,被逐一掀翻在地,經受數千雙大腳揉膩而壓成為肉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