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筋到底實戰經驗多,在這突發情況之下,他隻稍一愣,立刻就回過神來,抬眼一望,發現了樓門口周圍的監控器,毫不遲疑地,他奔過去伸手拔掉了這些監控器的線路,然後揮著鐵拳,“劈哩啪拉”幾下子,就讓這些小屏幕變成了碎片,再也不能顯現圖像和傳送信號。“媽媽的,壞了我的好事!”黑筋幹完這些,拍了拍手,罵出聲來。
雖然監控係統被黑筋幾下子就毀壞了,但狼煙防火牆遭受攻擊的信號卻已被這係統發出,因此,擺垛幾乎在同一時刻就接到了這信號,知道他們大樓裏遇到了緊急情況,他火速往回趕。
黑筋和馬花撒不知道擺垛很快就會回來,但它們知道這警報聲響過後,它們所能利用的時間也就非常有限了,因此,事不宜遲,必須加快行動速度。於是,黑筋留在門外警戒和接應,馬花撒毫不猶豫地衝進樓內,直奔狼煙防火牆的核心——攔防處,顧名思義,這裏有專門攔截和禦防木馬和黑客侵襲的技術和軟件。它早就知道有這麼個核心部門,但並不知道在樓內的具體位置,本以為很容易就找到,但由於心急,再加上不斷有人從樓內的不同地方出來阻攔它,這些人的追打和阻攔還要令它分心,因此,它竟是沒有找到,更談不上進入攔防處了。
這一切隻是發生在幾秒鍾內的事。與此同時,擺垛趕到了,當然,還有穿山甲。兩人瞧見了黑筋,黑筋也看見了他們,“來得好快!馬花撒還在裏麵,我不能讓他們進去!”黑筋當機立斷,它要為馬花撒爭取時間,同時,它也把擺垛回來的訊息發送給了馬花撒。
兩個對一個,從人數上看,黑筋不占優勢,但它心狠手辣,下手又準又狠,所以,擺垛和穿山甲非常小心和謹慎,他們沒有貿然行動,一個閃身,一前一後把黑筋夾在中間,但還與它保留著一段距離。黑筋的兩隻眼睛一會兒左看,一會兒右看,一會兒又是兩眼同時用餘光在掃瞄,它必須同時嚴防兩人,既防止兩人攻擊它,也在尋找機會反守為攻。
穿山甲先出手了。他就地一滾,團成一個鐵甲球,朝著黑筋的腳下就滾過去。這用意很明顯,想用這狠狠的一撞,讓黑筋站立不穩而跌倒,從而使擺垛有機會展開攻勢。黑筋反應何等機敏,眼見一個大鐵球衝它而來,它先穩住身體不動,一屏氣,一凝神,就地一個縱躍,閃開了。但想不到穿山甲這個大鐵球卻沒有徑直滾過去,而是一個急刹車,立馬掉了個頭往回滾過來。這邊黑筋剛剛跳開穩住腳,卻見這個大鐵球像要黏著它一樣又來了,它正要再躍起,那邊擺垛也開始行動了,他向著黑筋想要躍開的方向,用自己的城牆身體猛地一堵,竟是緊貼著黑筋,讓它無法彈跳了。擺垛剛要抻手抓黑筋,黑筋在情急之中倒是忙而不亂,一個急轉身,閃到了隨之而來的穿山甲的後麵。穿山甲又一次撞了個空,滾到擺垛身邊,馬上停下,“骨嚕”一轉,竟又轉到了黑筋身後。這下,黑筋被牢牢夾在兩人中間,前有如牆的擺垛,後有鐵甲穿山甲,情勢危急,來不及多想,刹那間,它迅速伸展開它的手臂,一頭撐著擺垛,一頭頂著穿山甲,並用了狠力,要把這兩人推開,好給自己一點施展手腳的空間。穿山甲這時已恢複原樣,他用腳牢牢抓著地麵,頭埋得低低的,承受著黑筋的鋼手發來的巨大的力,死死地頂著黑筋,讓它無法得逞。而擺垛眼珠一轉,先是用身體結結實實地頂著黑筋的手,然後,突然往旁邊一閃,黑筋的一隻手正在使力,卻猛然沒有了吃力的物體,那邊穿山甲又在猛頂,它因此失去了剛才的平衡,身體一個趔趄, “呯”地一聲響,倒在地上。
這一倒地,連它自己也猛地一驚,它意識到不妙,自己要遭受猛烈的攻擊了,但卻沒見擺垛殺過來。抬眼一看,竟是馬花撒來了,擺垛已去迎戰,現隻有穿山甲一人與它對峙。
馬花撒剛才在樓內得知擺垛回來後,不甘心就這樣白來一趟,想著有黑筋在外麵抵擋一陣,它可以在擺垛進來之前再試一試。果真,這一次它很快找到了,當“攔防處”那塊醒目的牌子出現的時候,它激動得心都要跳出來了。還等什麼?立刻衝進去,裏麵有兩個人,不過,這兩人根本不是它的對手,“哢嚓、哢嚓”幾聲,它便讓這兩人不能出聲了。但是,這兩人此時在這裏起到了關鍵的作用,他們在警報響過之後,知道大樓遭到襲擊,最先想到的是保護這裏的核心技術,他們在馬花撒進來之前正在對技術進行加密和鎖死,不讓這些落到壞人手裏。馬花撒本來是想把這裏的核心技術和關鍵軟件取走,讓狼煙防火牆成為一個空殼,但現在,一方麵擺垛就在外麵,隨時可能進來;另一方麵,盡管主機運行著,但這些技術現在它已動不了,沒有時間再取了。所以,它氣急敗壞之下,抬起它的四蹄胡亂地踹著,把一切都踹得稀爛之後,它飛奔下樓來給黑筋解圍了。
這邊,雖然擺垛去迎戰馬花撒,但與此同時黑筋還倒在地上沒有起來,再加上它分心往旁邊看了一下,說時遲,那時快,穿山甲瞅準機會用他的鐵甲尾巴朝著黑筋狠狠地掃過去。黑筋這時剛剛收回目光,感到一股風力從穿山甲處襲來,本能地,它在地上一滾,避開了這重重的一掃,但一條腿還是被掃到,“噝……”黑筋隻覺得腿部一陣劇痛,仿佛斷掉一樣,疼得它倒吸冷氣,雖然站了起來,但也是搖搖晃晃,隻能勉強支撐自己不倒下。穿山甲見勢,跟著又是狠狠一掃,黑筋確實是不能站著躲避了,好在它的身形輕薄,眼見穿山甲的尾巴又過來了,它幹脆順勢倒地,不再用它的傷腿,而是把身體一卷,竟然卷成了一個筒形,朝前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