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被伏擊,甩手擲出弩箭射中林中一人,一發大喊向後衝去。
林中伏兵忽然被殺,衝鋒之勢稍頓,又衝。
說起來,前方敵軍有三十人左右,後方卻有五十人,林中不過二十多人。
對於一般人來說,最好的選擇是入林,次之則是前衝,畢竟距離州陵更近,向後返回江陵乃是最蠢的選擇。
偏偏太史慈就不是一般人,偏偏他就選擇後衝。
太史慈邊跑邊將身上三柄小戟擲出,連中三人。
後軍看旁邊戰友慘死,又見太史慈狀若瘋虎,亂成一團。
軍中忽然有人大喊:“結陣,咱們人多,殺了他們。”
後軍聽到命令,當即結陣。
太史慈看的明白,那說話之人就是領頭的了,心中打定主意:就是你了。
區區二十步距離,眨眼即到。
太史慈當先,四人結四菱陣衝殺進去,銳不可當。
後軍再亂,那人又喊道:“阻擋片刻,援軍即到,殺了太史慈,每人賞錢十貫。”
後軍士氣大振,紛紛大喝:“殺。”
太史慈眼看那人識破自己意圖,頻頻後退,心知無望,抽空掃了後方一眼,林中伏兵已經衝至自己背後不到十步,後方更多士兵洶湧而來,這樣下去,隻怕耗也要耗死自己了,心中暗歎,征戰沙場十來年,莫非要死於此地不成。
忽然,有一女聲大喊:“將軍莫怕,速速上船。”
太史慈扭頭望去,卻見江中有一小船,船上一中年女子和一個獨臂青年。
奇怪的是女子在劃船,而那青年則在坐在船頭喝酒。
太史慈大喜過望,顧不得多想,領著三人轉向江邊衝去。
到了江邊甩手將長劍擲殺一人,跳入水中,徑直向小船遊去。
袁軍衝殺過來,零零散散的弓箭射向四人。
太史慈聽得後麵慘叫,心知又死一人,心中悲憤,卻隻能奮力向前遊去。
隱約看到,女子在懇求青年什麼,臉色甚是焦急。
頃刻,聽得岸邊慘叫之聲,看到那青年,將身邊酒壺當做暗器射向岸邊袁軍弓箭手。
距離太遠,足有十丈,力度不足,東西也不好用,可是卻擾亂對方射箭。
正值發水的季節,水浪頗大。
那女子甩手扔出繩索。
太史慈三人奮力抓住繩索。
那女子見三人抓住繩索,便喊道:“抓緊了。”
說完就開始劃船。
往江中劃了三十來丈,這才停下來,拽住繩索,將三人拉扯上船。
那青年自從扔光身邊空廢的酒壺後,就再次坐了下來,繼續喝酒,不管不顧。
上了小船,太史慈幾人紛紛嘔吐,在水中著實喝了許多。
半響,才恢複過來,趕忙過來道謝:“多謝兩位救命之恩。”
女子笑道:“這事不妨先放在一邊,你們身上有傷,我這裏有些刀傷藥,你們先用著罷。”
太史慈大喜,連忙謝過。
女子莞爾一笑,背過身去。
三人趕忙脫去衣服,互相上藥,索性都是些皮肉外傷,看著嚇人,但都無大礙,過十天半月即好,現在也不甚是影響作戰。
三人重新穿好衣服,太史慈看那青年毫無反應,繼續對女子拱手道:“恩公,可轉過身來了。”
女子轉身過來,笑道:“那瓶藥,你便留著吧,我這裏還有的是。”
太史慈大喜,不知何時能安全,有這些傷藥倒是方便了許多,道:“那麼多謝恩公了!恩公如何得知在下身份的?”
他出行不是軍務,自然未著鎧甲,隻是一身武士打扮罷了,而那女子卻口稱將軍,太史慈自然要問個明白。
女子笑道:“我們本是路過此地,看對麵打仗,本待避開,若非對方高喊“太史慈”。我等也早就離開了。”
太史慈思慮片刻,奇道:“恩公明鑒,在下不記得認識恩公。”
女子笑道:“我不識你,你也卻不識我。不過你是漢王手下大將,我卻欠漢王人情,故而相救。”
太史慈大喜道:“敢問恩公高姓大名?他日在下也好回報,更好與主公稟報。”
女子搖頭,剛要答話,那青年卻冷冰冰道:“你與那漢王有人情,我卻與他有殺父之仇。”
太史慈大驚,難道剛出虎口又入狼穴不成,兵器全無,對方武技高深,如何對敵!
女子有些痛苦道:“你能否不再提及此事!”
青年怒道:“為何!那個惡賊!我不能殺他,難道我說都不能說了麼!”
太史慈心中慌亂,雖然不明所以,此時也定下心來,先對女子拱手施禮,然後對男子冷笑道:“主公確實殺人無數,但我敢保證,除了戰陣之上,其他時候,從未錯殺一人。若主公殺你父,定然是你父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