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話結束，台下發出經久不息的掌聲。
王誌光宣布會議結束，便率先離開了會場，離開了巴戎山莊。送過禮的幹部們肯定都不希望他在場，他也不想知道送禮情況，不知道容易保持心胸寬廣。
到晚上十二點半，除了一個人，其他送禮者都來作了檢討，領回了禮品錢卡。
文香香看到登記冊上的名單全部劃上勾勾，說：“領導，您真太偉大。休息了嗎？”
“還有一個人沒來？”歐安威說。
“不是全劃勾了嗎？”文香香說。
“今天早上，我還收到一張卡，因為後來發生很多事，沒來得及跟你們通氣。不過——”歐安威看了文香香一眼，接著說，“你們去休息吧，我等一下王書記。”歐安威沒有拿出那張包著膠膜的卡來，他知道文香香是蒙辛博的同學。
文香香留下登記本，滿臉狐疑地離開了歐安威的套房。
這時，王誌光如約到了，問：“怎麼樣？”
歐安威遲疑了一下，把登記冊遞給王誌光，說：“都來過了。”
“是不是有什麼例外？”歐安威的每一個神態都沒有逃過王誌光的眼睛。
歐安威掏出一張帶膠膜外殼的銀行卡遞給王誌光。王誌光第一眼便看到了“蒙辛博”三個字，驚叫道：“怎麼？……”
歐安威說：“今天早晨我出去散步時，在門縫裏發現的。”
“他跟你是黨校同學吧？沒打什麼交道？”王誌光問。
“幾乎沒打什麼交道，就五天時間嘛。”歐安威看似痛心地說。他當然不會說出那段不光彩的與蒙辛博打交道的經曆。
王誌光沉思很久，說：“說實話，我很驚訝。”
“以您對他的了解？我知道。但組織工作可不是看相算命，得重事實依據。”歐安威說，“您覺得誰會拿這麼多錢來冒他的名字，值得嗎？”
王誌光說：“是不是叫他過來？當麵說說？”
“雖說原則不外人情，但原則是原則，人情還是人情。”歐安威說，“大會上講得清清楚楚的原則，一旦在某個人身上破壞，我怕不好交待。”
“那，怎麼辦呢？”王誌光疑惑地問。
“緩一緩吧，我也不想鬧出什麼事情來，和為貴嘛。”歐安威拿回銀行卡，轉換了話題，問，“今天這麼長時間，照片的事有進展嗎？”
“我正想向您報告呢，您看是現在就讓他們來彙報，還是明天？”王誌光說。
“人呢？”歐安威問。
“就等在外麵。”王誌光說。
“那請他們進來吧。”歐安威說，“把這個事情搞清楚了，明天早點回去。”
黃昭陽帶著一個技術員走了進來。他將偵查情況做了彙報，然後拿出一份鑒定結論說：“歐部長，這是省公安廳刑科所的鑒定書。鑒定書表明，今天早晨散布的關於李方宏副市長與某些女同誌的不雅行為照片是拚湊加工而成的。”
“好，這件事做得很好。”歐安威說，“辛苦你們連夜起草一個情況說明，連同這個鑒定書的複印件，明天上午八點前送給我。今天不早了，大家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