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辛博說：“老師，您這話就是應驗了的預言，說進了我的心裏。”
“做為老師，我知道對於老實和誠懇的人，不要給予安撫和掌聲，這樣不利於他成長和成熟。要在他不對自己和自己優秀的心智失去信心的前提下，給他不斷的挫折和傷害，要讓他在挫辱中發現自己的存在。”古天青說，“如果等他走上社會，被傷害得站不起來，才意識到自己的存在，那就悔之晚矣。”
蒙辛博的回憶如夢般醒來，臉有些發熱。
“那時，也許你感到我在貶損你，無禮地對待你，那不是我的真心，那是我教育的策略。”古天青繼續說，“因為我真誠而熱切地希望我的學生變得強悍，並期望他們能在這個千瘡百孔的世界裏做出一些有意義的事來。”
“我記得，那時你爸爸就是副廳長了。”古天青說，“他希望你是一顆最明亮的星星。”
“我也許辜負了你們的期望。”蒙辛博說。
“不。你在我的意料之中。”古天青說，“但我從你臉上看到了挫折，這也是我為什麼跟你說前麵那些話的原因。你要知道，世界是一個旋轉球，也是一個變化球，它總是以不同的角度和速度製造出某種必需的效果，你也得以不同的角度和速度去應對它。”
他的口才還是那麼敏捷，那麼善辨。
“謝謝您的教誨。”蒙辛博說。
“好吧。現在，我已經不能給予你需要的東西了，但隻要你記住了我原來的教誨，記住我剛才說的話，就足矣。再見。”古天青說完，就像他突然出現一樣，急促地邁動短小的步子，消失在轉角牆外。
古老師說得沒錯，自己老實而誠懇。蒙辛博現在清楚了這種古板性情，有些事還真做不來。他漫步到一個空闊無人的地方，撥通華少懷的電話，把肖勤說的話告訴了華少懷。華少懷沒有絲毫猶豫，拍著胸脯說：“你該幹嘛幹嘛去，不要露出痕跡，專心做好第二條就行，其他的事我來搞定。”
蒙辛博便也不把肖勤提供的消息放在心上，上課、下課、飯局，回家便打開電腦，整理讀書心得，結合自己工作實際，思考關於眼界的問題。他想，不管怎麼說，參加輪訓總得有所收獲，如果能寫出一篇高質量的論文，也算成績。
這樣過了一天，華少懷沒有通報消息，蒙辛博心裏有些焦急。
五天培訓眼看著就要過去，自己的論文好說，進讒言的人在這幾天裏如何監視自己，還會在周書記麵前說些什麼，卻不能不讓他擔心。人嘴兩塊皮，正說反說都有理，如果控製不住，誰知道會有什麼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