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膊行軍的第三天淩晨,奔馳和廂式小貨車開出了營地。
這次事先沒有任何通知或情況介紹,阿裏甫晚上回到營地後也沒有召集艾爾肯他們開會,隻在天亮前讓艾爾肯提前吹哨起身,隨後抓緊吃飯、領取武器、集合上車。在臨上車前,阿裏甫讓波爾昆提和司馬義各帶一身西裝備用。參加行動的還是一班全體人員,隻不過拉達換成了奔馳,艾爾肯換成了阿裏甫。
阿裏甫親自駕車,波爾昆提還象上次那樣和司馬義坐在後排座位。他向右邊車窗看去,天際正在出現淡淡的曙光,道路、荒灘、溝壑、山巒依稀可辨。看來這次和上次的行車方向相反,隻是不知阿裏甫要去哪裏,去幹什麼?從人員和武裝來看,應該是一次小型襲擊,但對襲擊地點和對象卻一無所知。
波爾昆提看看司馬義,隻見他麵無表情,依然一付平靜的神態。他和自己同樣不知道情況,又不能詢問,更無法傳遞消息,隻能被動地等待和隨機應變。
天色漸明,車子在坎坷不平的路麵上顛動跳躍,人在車上不停地上下起落、左右搖晃。太陽升起不久,車輛駛出山地,視野漸漸開闊起來,連綿的山巒退到遠處,變成起伏的模糊曲線,近處則是高低不平的坡地。路邊不時出現一塊塊棉田,成熟的棉花白茫茫一片。沿途經過幾個村莊,吉族老人和孩子趕著羊群,緩緩地向長有青草的坡地或河灘移動。
行駛了四個多小時,前麵遠處出現一個巨大的凹地,凹地中央有低矮的平房,有高聳的井架,有碩大無比的儲罐,有縱橫交錯的管道,周圍還有十幾台象磕頭搗蒜似不停動作的采油機。由於距離很遠,看不清裏麵人員的活動。
阿裏甫把車停下,用對講機招呼買買提,要他打開車廂門讓隊員們下來休息,他自己到奔馳車裏來。
阿裏甫對車裏的幾個人說:“前邊是一個由中國和吉爾吉斯合作開發的油田,有一個排的兵力擔任警衛。我們今天要盡量不發一槍一彈,從這個油田抓幾個中國人回去。一會兒司馬義和波爾昆提換上西裝隨我進去,買買提回到廂式車上待命,一聽到我對講機呼叫就開車向裏衝,衝進去後控製警衛排和大門,遇到抵抗再開槍。”
波爾昆提和司馬義換上事先帶來的西裝,阿裏甫早晨出來時就換了裝,他到車子前邊換上一塊小車牌照,然後讓司馬義開車,他坐到副駕駛座上,奔馳車便向油田駛去。
波爾昆提看到油田圍著一圈漆成白色的鐵柵欄,約有一人高,柵欄門關著,門外站著一名荷槍實彈的吉爾吉斯哨兵。他身後的柵欄裏邊是一排簡易平房,大概是警衛排的營房,緊靠大門的一間開著一個側門,估計是值班室。
車子開近柵欄門,哨兵抬手讓車停下,走到車跟前舉手敬禮,禮畢問:“你們是哪裏的?”
阿裏甫不耐煩地回答:“沒看到牌照嗎?我們是奧什市政廳的,市長要來視察,我們先來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