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小家夥你剛剛問什麼？”
“哦，你問警察局怎麼走啊？”
“那地方啊，不是我說，我們做鬼的，千萬別去。”
“啊，你問為什麼啊？這個道理，還要我解釋給你聽嗎？”
鬼奶奶燒餅攤常年“駐紮”在A市某公寓樓下已久，是家時間久遠的老燒餅鋪子。據說是清朝時候就有的攤子，換了幾代攤主，但無一例外都是些老奶奶魂魄，故而此攤又以和善慈祥愛幫助鬼聞名。
小黑團子蹲在烤餅架子上，仰頭天真地望著正夾著個燒餅翻來覆去烘烤的老攤主。
“我不知道啊？難道那個地方有很壞的東西？”
“何止是很壞的東西啊，那對我們鬼來說，是特別壞的東西啊。警察局這種地方全是正氣，專門克妖魔鬼怪的。積怨強大的厲鬼都不能靠近那裏半分，更何況我們這些文弱弱的和平小鬼呢。”
好吧，深受打擊。
黑團子頹喪地側倒在架子上，被風吹冷的腳尖氣呼呼地蹬著架子熱烤的那處。
“不過，我倒是聽說過一種邪門歪道的法子進警察局。”
到底是有各色客人聚集的燒餅攤子，總有那麼幾隻鬼聽到半點風聲就會發表自己很神奇的觀點。
“聽說啊，要有至純之心的鬼魂才能進入那警察局裏去欸。”
真的假的？可別騙人啊。
老板婆子趕忙提起燒餅擺手勸道：“別亂說，別亂說，亂入了警察局輕則受創傷，重了，還可能魂飛破散呢。小鬼，我看你修行不高，可別亂聽他人建議啊。”
黑團子小腳丫踢踢半空，“蹭”一下翻身跳了起來。
“多謝。”
輕快地兩個字出口，胖團子的腳下立馬生出兩道風。小身影飛快地溜走，落得燒餅攤子的幾人一直歎氣說是沒有留下一個可以挑逗的好食材。燒烤團子，或許很美味。
“你問警察局怎麼走？就是朝著那個方向，嗯對的，是那邊。不過你想進去？你有至純之魂？”
“我有的，有的！”
建築工地旁的老樹早就死了，枯黃的根還死抓著地麵不忍離去。站在老樹旁守護著的男人臉上溝壑縱橫，眼睛深凹下去，露出著看破世間千百的睿智光芒。那是守樹人的靈魂，生之時在守著這顆大樹，死了後還是留戀著在這裏看守著大樹的靈魂。
在離A市鬧市區不遠的地方，黑團子見著了那棵樹與滄桑的靈魂，直言快口，單純的小萌物在地上蹦躂著就開始詢問。
守樹人沉默地盯著黑團子黑乎乎的臉頰看，看了半天又直盯入小黑團的一雙大眼。
“眼神澄澈無暇，你或許的確有幹淨的魂。”
觀察了許久，守樹人這樣讚賞道。
“我當然有啊。”黑團子保手神奇道：“乾坤坤說他經常會把我洗的幹幹淨淨一塵不染的，這樣看起來才比較賞心悅目。”
“乾坤坤是誰？你確定他不是要準備吃了你？”守樹人覺得不可思議，甚至還覺得團子的話聽上去令人心驚肉跳。
一個幹淨的鬼魂哪裏是靠洗就能洗出來的，要是真的如此，用洗澡水加沐浴露往厲鬼頭上一潑，那怨氣不是直接全都消散了嗎？怎麼還會有那麼幸苦的驅靈人。話說，是什麼人給這個小肉團鬼灌輸的洗幹淨了就幹淨靈魂的想法，真的是太可怕太低俗太不講道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