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來接人!(1 / 2)

呀!一聲冷呼。

陳十四的手從唐冰胳膊上彈開,伸出去的手掌像是被刺蝟狠狠紮了一下似的,陳十四痛苦的搓弄五根麻痛的手指,心下不免微微驚訝,這是什麼勁氣,竟像是一根根密集的倒刺似的。

唐冰滿身的不自在,好像紮到的不是陳十四而是他,唐冰低聲罵道,“混蛋!說話歸說話怎麼動手動腳的!”

陳十四正琢磨唐冰施展的勁氣獨特,隨口頂道,“切!當我稀罕嗎!胳膊跟麻杆子似的,以為我是饑不擇食的龍陽郎君嗎?前進!前進!”

陳十四為了躲避尷尬不再理會暴怒中的唐冰,一腳踏在隊伍最前頭,像是義無反顧衝鋒陣前的大將軍,他走了三步卻又停了下來。

很蹊蹺!剛剛一行人因為聽到的一些奇怪聲音才緩住腳步的,而在己方小小的內訌了一陣子之後奇怪的聲音一下子銷聲匿跡。

兩人似乎有成為最佳搭檔的潛質,唐冰隻是遲疑一個呼吸便推推木樁似的陳十四。

唐冰轉頭望望,放低聲音,很小心地說,“外圍望風的弟兄沒有警示,沒有人突出去。”

啪啦!門扇格欞撕裂,紙片木渣四濺,一顆人頭嵌出來,瞪著血眼,發出絕望的聲音,“人!我殺了!你能怎樣!”

聲音是屋子裏發出的,可陳十四怎麼也擺脫不掉一瞬間目睹的景象,一顆人頭絕望的呐喊!這似乎絕對符合陳十四心中關於絕望的意境。

房門應力洞開,露出守在門邊的兩名黑衣人。

還在全力關注房內情勢的兩人很迅速擺出積極防禦的姿態,陳十四可以發現這二人露在黑布麵巾外的眼球射出驚訝的光。

那層驚訝的光還未徹底消退,陳十四身後一群人已經一湧而上,很快便將意圖反抗的兩名黑衣人砍翻,除了陳十四、唐冰還有一個很是沉默的家夥,其他人輕車熟路地占據著這棟建築裏有利的位置。

陳十四暗道一聲疏忽,不管是唐冰一眾還是屋子裏的那些人幾乎都是黑衣勁裝的打扮,雖然裝扮細微處還是有所區別,兩幫人打將起來以後,在那麼電光石火的緊張時刻辨識夥伴必然還是相當費神的。

不過……既然都穿起黑衣蒙起了麵目,哪有半個好東西!

這世道!打吧!打死一個少一個!

陳十四一邊搖晃腦袋,一邊心裏寬慰自己,然後他的目光自然而然就移到屋子中央躲在方桌底下的那對母子,那位母親正用柔弱的臂膀緊緊摟著瘦瘦小小的男孩兒,汗水黏濕的散亂劉海下晃著一臉的迷茫跟恐懼,一雙可憐無辜的眼睛卻異常果決的盯著方桌外的男人,尋找著最後的依托。

女人目光窮處站著一位紅巾裹頭的麻衣漢子,濃眉大眼,方鼻闊口,中等個頭,一眼望去衣衫欲裂,可想而知布料下肌肉與骨架的健碩,也正是那股力量令漢子的個子看上去比實際高度矮上一截,不過顯得格外敦實,給人難以撼動的感覺。

“暗七!人,我殺了!”

長相粗獷豪邁的麻衣漢子攤開手臂,兩隻手各握一柄血刀,吼聲之下麻衣漢子身前身後儼然是兩個獨立世界,平靜與威迫正激烈地碰撞。

一個人能將周身的空間生生割裂開,陳十四迄今為止隻見過四個人有這種能力,第一個人自然是養他教他的師父,初次見識這種景象的華麗錯落感依舊能從記憶裏清晰感受到!

第二個人是一個神秘人,那人應該是且介亭中人,一身黑衣打扮赫然與且介亭製式打扮相同。陳十四見識到師父割裂空間的本事正是師父與這位神秘人相鬥時展現出來的,而那個神秘人竟然也同樣以割裂空間的方式相抗衡。最後,竟然是師父棋差一籌,背著嬰兒的陳十四落荒而逃。

第三個人是範二,這個人身上似乎總能挖出各種各樣的秘密,突然就從一個猥瑣的下人變成了一個猥瑣的高手,又突然從一個猥瑣高手變成了一個宗門的執事者,陳十四想著與範二協議的種種,越發覺得看不透這人。

最後一人便是虎門內門弟子江南,他施用的技法還不嫻熟,帶著一絲微微斷頓的感覺,隻是這種斷頓比圓潤的割裂更令人記憶猶新,這種斷頓幹擾了敵手對攻擊提前量的判斷,似乎攻敵的效果也更好。也許,斷頓將成為這位年輕高手烙印式的招牌動作也說不定!

“我殺了!”

麻衣漢子一字一句的重複,口中氣箭四射,真氣破空的聲音頻響。不過三撥人相互對峙的靜寂中並沒有人挺身而出來回答他,陳十四自然也不能鎖定他口中的“暗七”到底是誰。

“我來接人。”這一句話帶著濃鬱衝天的自信,所以語調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