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肢被樹枝纏繞,呈大字型吊在半空,不但不能借力,還察覺到身體裏的勁力在逐漸流逝,衛鳴天感覺自己就是一隻待宰的羔羊,隨時有被剝皮抽筋、烹煮食肉的危險。
想要掙脫束縛,他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進入玉佩空間,一進一出間的空隙,必會讓這些樹枝丟失目標。
但這個方法他不敢輕易嚐試,守護凝華玉荷的神秘強者的實力是毋庸置疑的,萬一讓他知道玉佩空間的秘密,可能會引起他的貪念,事情就沒有轉圜的可能。
再說就算進入玉佩空間,裏麵沒有水源,僅憑幾顆辟穀丹又能堅持多長時間?還不是早晚要出來麵對,所以不到生死攸關的時刻,他不會將玉佩空間暴露出來。
既然打不過,就要想一些其它的自救方法。
“喂……有人麼?出來說說話啊。”
……
“好漢饒命啊,咱們商量商量,何必拚個你死我活的,那株凝華玉荷我不要了還不成麼?”
……
“你是不是怕了啊?有種你就出來,咱們麵對麵打一架,縮頭縮腦的,隻會在背後偷襲,算什麼英雄好漢。”
……
任他喊得口鼻幹涸、喉嚨冒煙,也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不禁有些氣餒,暗自惱怒自己十幾的文學底子都學到狗肚子裏去了,談個判居然得不到人家的回應,連個重點都把握不住。
“等等!”衛鳴天靈光一閃:“講話重點!對呀,就是重點。”
重新理順了下思路,不疾不徐地喊道:“這位前輩,您這手‘木兵之術’讓小生甘拜下風,數十、上百年如一日守護荒漠綠洲的毅力更是讓我心生敬仰,不過綠洲就算相對靖國也僅是巴掌點的地方,您當真要在這窄小之地忍受無盡的孤獨和寂寞?”
神秘強者一直待在荒漠綠洲之中,一定是有何羈絆或者不得已的苦衷,他繼續誘惑道:“即使這裏的風景再美,時間久了也會覺得枯燥,外麵花花世界好玩之處何其多,以您的實力完全可以闖出一番天地。隻要前輩想要到外麵去,小子一定鞍前馬後照顧周全。”
話音落下,衛鳴天就滿心期待地等著回複,而四周入耳的卻隻有猶如輕聲嗚咽的風聲,即便如此,他依然冥冥中感到“神秘強者”已經被自己勾住心事,篤定一定會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人類狡猾多端,我豈能輕易相信你的話?”終於,在衛鳴天自己都要失去信心的時候,四麵八方傳來了縹緲的聲音。
聲音雖然是從四方飄散而來,讓人捉摸不透發出的方向,彙聚到他的耳中卻是如此清晰明白,好像從腦海中生成一樣,竟是傳音入密之法。
神秘強者的傳音如夢似幻、虛無縹緲,讓人分辨不出他的具體年齡和性別。
不是人類?難道一直在幕後操縱這片密林的是一隻靈獸?衛鳴天瞬間從話語中找到關鍵。
“前輩,人類中是有十惡不赦、陰險狡詐之人沒錯,但也有好多如我這般心地純良、一心向善啊,您也不能一棍子打死所有人呐!”語氣中飽含說不出的委屈,好像得了天大的冤枉一樣。
“我雖然在這裏生活了將近千年,遠離塵世,卻也不是隨便拿話能夠誆騙的。”神秘強者顯然不相信他的一番說辭,甚至有些嗤之以鼻。
“前輩,且不說我心中一片赤誠,字字情真、句句意切,光是您這一身的實力,我就沒有反抗的餘地,在您身邊也掀不起多大的浪花。”好不容易誘騙神秘強者說話,自然要嚐試一切可能。
轉念一想,他在這裏生活了千年,豈不是比靖宗的建宗時間還長?真是一個老妖怪呀。
“哼!我又不能將你時時拴在身邊,要是瞅準個機會逃跑,我又拿你有什麼辦法?”神秘強者的話語中透露出對衛鳴天建議的意動。
“您大不了在我的靈海中設下禁製,這樣我自然逃不出您的手掌心了。”衛鳴天知道俢者之間有幾種控製他人的手段,都是隻能是強者在弱者身上施加。
被他設下靈海禁製,就要處處受製於人,可是不這麼做恐怕性命不保,現在的情況也沒有什麼好挑剔的。
等到離開荒漠綠洲再另想辦法,大不了請宗門長輩出手,就不信還治不了他。
神秘強者又沒了聲息,顯然是在評估衛鳴天話語中的真實性以及可行性。
“那好,你到瀑布後麵來。”這次沒讓他等太久,神秘強者便做出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