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峰輕輕地撫摸著小月的秀發,搖頭歎道:‘妹呀,不是哥故意反對你,且不說那天賜本就是來謀生的礦工,光看看這人,長相威猛,目光如炬,就拿今天的事來說,這人不簡單哪,想必有著一身的武功,妹子,你想想看,這樣的人,到哪沒飯吃,偏偏要大老遠的跑這兒來?‘
小月撒嬌道:‘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是喜歡他嘛!‘
梁峰見妹妹仍聽不進他的話,忽地附到她耳邊輕聲說道:‘這些年,太平軍,撚軍到處作亂,土匪更是四處橫行,這些人,都是群不要命的亡命之徒,萬一被官府抓到,弄不好可是要誅連的,你仔細想想,不覺得這天賜跟這些人很相似麼?‘
這小月聽哥哥這一說,倒想起晚上天賜剛進來時的情景,裏桌的那幫礦工對他是畢恭畢敬的,還口口聲聲叫他大哥,還有,自己方才順勢勾住他脖子時,忽地看見他的額上有條淡淡的刀疤,一直延到發際裏,估計還蠻長!想到這些,小月的心突然亂了起來,看了梁峰一眼,忽地又低下頭去,喃喃道:‘不會的,不會的,他不是那些人,不是。‘
梁峰見小月有點猶豫起來,不覺心中一喜,便道:‘好妹子,這樣吧,你喜歡他,哥也不想幹涉,有句話說得好,日久見人心,咱們就先權且先觀察他一段時間,再作決定,你看成不?‘
小月見哥哥說出這番話,其實已經讓步不少了,再說,哥說得也並無道理,便低著頭‘嗯‘了一聲。
且說這天賜晚上回得房內上了床鋪,自然是一身的酒氣,下邊的金運達捂著鼻子道:‘大哥,你可真行,挨了一頓臭打,晚上居然又跑去喝酒,怕不是心裏惦記起那個小店了吧?‘
天賜奇道:‘我去喝點酒怎麼啦,關你有事嗎?啥惦記不惦記的,你個小屁孩懂個啥!‘
金運達嘻嘻笑道:‘誰說俺不懂,雖然俺沒碰過女人,但俺聽聽都聽飽了,都說那店裏的老板娘呀,那騷勁,隻怕沒幾個人大男人見過不動心哩!‘
天賜忽地發火道:‘以後別老說人家騷啊什麼的,她騷嗎?她對你騷過嗎?那些捕風捉影的話最好不要相信,要懂得尊重人家,懂嗎,尊重!‘
金運達見這天賜居然發起急來,忙應道:‘懂,尊重!‘說罷,一頭鑽進被窩裏,叫道:‘睡覺嘍!‘邊說心裏邊想,還說沒動心呢,俺倒看他八成是喜歡上人家了,才來兩天,倒居然替她說起話來了,嘿嘿!
你道這天賜為何突然發火?原來,晚上這小月的一番話倒是深深地勾起了他的同情,從她的話中,他感受到了她的苦悶,感受到了一個女人的多情與無奈,雖說他對這小月並無甚好感,但卻突然地憐憫起她來,自然也不希望他人對她飛短流長。
第二天一早,正當他幹得起勁,忽聽得身側幾百米處傳來一陣喧嘩,天賜忙停下身來放眼望去,卻見一群官差圍著一個女子,在開玩笑呢!且說那女子應付了幾句,便擠了出來,徑直向天賜這邊走去,天賜定睛一看,卻不是秀兒是誰!
話說這秀兒正走在半道上,忽聽身側有人喊道:‘秀兒妹!‘秀兒轉頭望去,隻見有個年輕人飛快地跑了過來,站在秀兒麵前,氣喘籲籲地道:‘秀兒,妹,今天,今天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莫非是找我來的吧!‘說完,喜笑顏開地看著秀兒。
這人正是陳慶雨,一直以來,都在暗戀著秀兒,一直以來都在想方設法地接近她,隻是每次見到這秀兒,總是對他不冷不熱的,叫他捉摸不透,不過他並非是個輕易放棄的人,他相信,再高傲的女子,也總會有被打動的一天,這一天,他願意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