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林玉萱特意喝了濃濃的茶,躺在床上豎著耳朵聽門外的動靜。她發誓今天晚上一定要親手抓住那個在背後搗鬼的人,她要問問他為什麼要害自己,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林玉萱等了很久,過道裏也沒有出現什麼異常動靜,隻有許圓圓和陳磊打打鬧鬧地從一樓摸著黑回到各自的房間。她又耐心等了一陣後,果真又聽見有幾聲很輕微的腳步聲,在過道裏響了起來。
那腳步聲的主人,像是生怕被人聽見一般,起腳落地都很輕很輕,如果不是林玉萱有心去聽,根本沒有人會注意到這樣的小響動。
林玉萱小心翼翼地披衣起床,為免打草驚蛇,她赤足走到緊閉著的房門前,趴在門邊的小縫隙偷偷地向外看——
隻見那佝僂老人正不緊不慢地向樓梯方向走,經過她的房門時,佝僂老人還特意停下腳步,站了一會兒。
林玉萱悄悄地打開門,跟了上去。
沒過多久,佝僂老人就開始察覺到有人在跟著他,他刻意帶著林玉萱在宅子的各個角落裏左拐右拐。
林玉萱稍一閃神,佝僂老人在一次左拐後,就從她的視線裏徹底消失了。
佝僂老人明明走得不快,卻讓自己跟丟了!林玉萱不甘心地追上前去,四處查找著他的身影。
就在這個時候,林玉萱突然聽見夜空裏陡然響起一聲淒厲的慘呼。緊接著,一個穿著白色旗袍的長發女人,搖曳生姿地出現在她的眼前。
那女人走路的姿態,像貓步一樣優雅,這讓林玉萱非常渴望能夠看清楚她的臉。
穿白旗袍的女人自顧自地向前走著,沒有向後看,卻似乎知道林玉萱就站在她的身後。
走著走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白旗袍女人突然轉過頭向後望了一眼。
林玉萱趕緊借著這個機會把穿白旗袍的女人從頭看到了腳,然後她發現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那個看起來幾近完美的女人居然沒有臉。
假如她是一個傾城傾國的絕色女子,假如她是一個相貌奇醜的女人,這都不會讓林玉萱感覺恐怖。
可是,這女人根本沒有臉。
白旗袍女人的頭,就好像一個長著長頭發的冬瓜一樣,光溜溜的隻有一張完整的皮,她沒有眉毛,眼睛,鼻子和嘴。
林玉萱嚇壞了,調轉頭就朝著來時的方向一路狂奔回去。
快要跑到霧宅正屋的門口時,林玉萱突然停下來,止住了向前的腳步。因為,她看見那個原本在自己身後的白旗袍女人,居然已經先她而到,擋在了她進正屋的必經路上。
不止如此,那個穿著白旗袍的女人在看見林玉萱後,就立刻開始用一種很別扭的姿勢,全身僵硬地向她走過來。
中途被石塊絆了一跤後,白旗袍女人也不再站起來,幹脆就像《午夜凶鈴》裏的貞子一樣,用長長的指甲摳著地麵,奮力地把身體一寸一寸地向前挪動著。
大驚失色下,林玉萱驚慌失措地轉過身,向前衝去。然而,林玉萱忘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在霧宅正屋旁還有一個被放空了水的大遊泳池。
當林玉萱發現自己後退一步後,一腳踩空時,她終於明白那個白旗袍女人剛才的那番故弄玄虛,就是為了把自己逼進這個遊泳池。
然而,林玉萱知道的已經太晚了。現在的她根本就無法再為自己做什麼,她隻能夠在一聲尖叫後,無助地閉上眼睛,等待那一陣巨痛的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