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去世時,我已經12歲了。

我被媽媽安排去學校住讀,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回過家。偶爾回去拿東西,也被當成了掃把星一樣,還不等我出門就開始拖地,像是要以最快的速度把我帶來的晦氣全部清除掉。

媽媽再也沒有和我聯係過,她恨我害死了爸爸和姥姥,始終不肯接我的電話,卻仍然每月按時給我打來生活費。

我和蘇喜仍然還保持著親密的聯係,我們不在同一所學校,但我們每周都會通信一次,互相說說近況,也講講學校發生的事情。

我在學校也交了幾個很要好的朋友,也許我真是天生黴星吧,反正她們都沒什麼好結果,幾乎每一個都出過意外。所以,我也就不再交朋友了,索性離人群遠遠的,一個人獨來獨往,離群索居。

後來,在大二的一次意外中,我為了救下好朋友梅西,摔到頭部後雙目失明了,從此眼前隻有朦朧的光感。

梅西是唯一一個沒有被我的冷漠嚇退的人,出事之後,她對我更加細心體貼,還常常說自己命硬,一定不會有事。

雙眼失明後,我轉去別係學了電台主持,後來,在梅西父親的幫助下,得到了這份晚班主持的工作。

再後來,我在下夜班的路上遇見了一個瘋狂的聽眾粉絲,在我奮力擺脫他的糾纏時,我被一個聲音粗魯體型強壯的男人挾持了……

“你相信我說的話嗎?我身上什麼都沒有,你抓我也沒用,沒人會來贖我的。”我輕輕笑著,輕細的聲音幽幽響起。

我的後背緊貼著牆角,雙手合十的捆在一起,手腕上的繩子間隱約顯現出血跡。也許是知道我眼盲跑不遠,所以雙腳還是自由的。

如果我能看見,我會發現在我對麵的靠椅上,還捆綁著一個年輕瘦弱的小夥子。

這個年輕人正是我那個瘋狂的粉絲,他看起來也才二十出頭,此刻臉上全是汗水,頭發一咎一咎的貼在額頭上。

在他的身旁,還坐著一個彪形大漢,一看就不是簡單角色。他的臉色看起來有點不好看,一雙眼睛裏紅血絲密布,但卻顯得比小夥子鎮定多了。

就這樣關了三天,小夥子越來越兢懼,彪形大漢一有舉動他就嚇得直哆嗦,倒是我,既來之則安之,看起來很是鎮定,每天坐在牆角,從來不多說一句話。

這一天晚上,不知怎麼的,彪形大漢突然間暴怒起來。他站起身,走到小夥子的身前,狠狠地給了他幾拳,把他打得哭爹喊娘。

彪形大漢在房間裏轉悠幾圈後,又走到我的身前,雙手握住我的肩膀,把我提起來說:“你以為你編個破故事就能嚇到我嗎?哼哼……從現在開始,你每一天都得給我講一個故事,要非常精彩,和你做電台主持時講的一樣動聽。你哪天講不出來,我就殺了你們!”

我聽見他的話,沉默著點了點頭。喜歡聽故事?這倒是一件好事。

這天晚上,我開始給他講一個關於古宅的故事。這個故事的名字叫——《誰在你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