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丁丁作為一名精神病人不負眾望,通過水晶球我們又看到他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大棗樹下聚集了很多人。
大伯狐疑地繞著棗樹轉,嘖嘖稱奇。大棗樹裂而複原,丁冬死而複活,這些怪異昭示著什麼?天道,魔道?
都是本族親房,二嬸詫異,四叔驚訝,五嬸張皇。一群人竊竊私語,不時望望丁冬,欲言又止。
丁冬暗暗好笑,避開眾人疑惑的眼神,輕輕對小鳳說:
“我想去縣城轉轉。”
此言一出,父親大驚失色。丁冬當然知道父親因何而懼。但如今不為個人恩怨,他感到一種責任,共和國偉人的話言猶在耳。他一身神功,該有用武之地。
看著小鳳憂鬱的眼神,丁冬拍拍她的肩,輕輕一笑:”你不用擔心,那麼大的災難我都挺過來了,還有什麼比那更凶險的事呢?“
小鳳是典型的小家碧玉,善良溫順。丁冬遭逢大難,她連死的心都有,如今丁冬剛恢複元氣,如何放心得下,卻也不好阻攔。
眼見丁冬的身影轉出村口,父親攆了上去。
“要是理論不了,就別犯強。我們莊戶人家,不求顯赫,但求平安。”
父親有些昏濁的眼裏流露出憂鬱。丁冬心裏湧起一陣悲愴:天下還有多少這種逆來順受,替子孫操不盡心的父老!丁冬沉沉地點點頭。
縣城離家四十多裏,要在兩裏外的集鎮上乘公汽。丁冬剛進集鎮,碰到幾個熟悉的鄉親,狐疑而驚惶,急急躲開。丁冬微微一笑。看樣子,都當我是妖怪。
不多久,駛來一輛中巴,丁冬被人流裹了進去。
天氣晴和,出行的人特別多,車上擠滿了人,站的比坐的多,大都是婦孺老者,人多嘴雜,甚為熱鬧。
行不多久,汽車突然一個急刹,停了下來。
門開處,鑽進兩個長發飄飄的年輕人。起初丁冬以為是女孩,可一個照麵,卻是蓄長發的男子,都二十三四年紀,眼神格外銳利。丁冬心念陡轉:這兩人不是善男信女!
丁冬留了神,目光纏上了二人。
兩男子上車後一刻也不消停,推推搡搡,擠來擠去。丁冬站在車門邊,兩男子擠到丁冬身旁,猛抬頭,見丁冬眼裏精光一閃,吃了一驚。丁冬個頭高大,腕臂粗壯,象練家子。
二人略作遲疑,調轉身子,繼續前擠。擠到一個衣著比較鮮亮的中年婦女旁邊,對了個眼色,便一左一右傍在她的身邊。丁冬看那婦女,渾然不覺。
若在往常,丁冬必會過去,擋住男子,但丁冬今昔對比,他倒要看看這兩個無名小輩能搗弄出什麼名堂。一念及此,不覺技癢,微微一笑。
車子在坑坑窪窪的土路上顛簸,擠上車的人也越來越多。丁冬運氣於頂,天目大開,意念逼住那兩個男子,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兩男子顯然是老手,配合默契。他們的目光盯上了中年婦女右側的褲兜,那兜裏放的正是錢包。
兩男子借著顛簸,身子搖搖晃晃,不停地撞擊中年婦女。那婦女回頭看二男子,以為是揩油的,臉色微紅。車上人多,兼且路況不好,知這二人直搖假晃?羞於啟口,做聲不得。
二人料知時機成熟,左邊的男子一邊磨蹭,一邊嚷嚷,“這是什麼鳥車,擠那麼多人,老板也太黑心了吧,顧客的死活也不顧!“
中年婦女被擠得手麻腳軟,抬起手,舒展筋骨,右邊的男子動作麻利,左手輕掀罩住褲兜口的衣襟,右手拇指食指如鉗,迅速夾住錢包,輕巧地取了出來,快速放迸自己的褲兜。
大功告成,那男子向同事遞了個眼色。左邊的男子高喊起來。“停車停車!這車太擠了,我要下去。“
司機踩了刹車,中巴嘎的一聲,停了下來。兩男子分開人群,急匆匆直奔車門,擠到丁冬旁邊,丁冬伸手虛擋,扮個鬼臉笑道:”哥們,還沒盡興吧?”
兩男子瞪著丁冬,眼露凶光,作勢動粗。丁冬毫不理會,喊到:“師傅,關車門!有人掉錢包了!”
兩男子聞言,頓現驚慌之色,快速左右夾住丁冬,咬牙切齒。
車門吱的一聲又關上了。
車廂裏嘩然。有人嘀咕道:“又是一個多管閑事的!這趟車丟錢也不是一回兩回,哪一回查出扒手?開進派出所也起不了作用。丟錢,自認倒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