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宇文龍翔迷糊的從茅房走了出來,可能是因為自己前一刻飲下的酒水太多,他跌跌撞撞的走到李詩韻旁邊,李詩韻帶著微笑輕聲的說:“龍翔我們走。”
宇文龍翔笑的很可愛,拉起姑姑李詩韻的手轉身走開,張子揚冷斥道:“李詩韻告訴我他是誰?他是你和誰的孩子?”張子揚咬牙切齒的問,他比誰都在乎這一切。
李詩韻側頭冷笑一聲說:“放心絕不是你的孩子,而且你沒有資格問我這樣的問題。”躲在山石後麵的張舒雅更是無法相信:自己與宇文龍翔的曖昧之舉,若他真是自己的哥哥,豈不造成了一個千古笑話?
張子揚見李詩韻和宇文龍翔一同離去正想上前追趕,張舒雅嚴肅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爹爹,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嗎?”舒雅臉上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而張子揚怎麼也沒有想到女兒出現在身後,並且發現了這個不可告人的秘密。
張子揚慢慢的回過頭看著一頭霧水的女兒,心裏像是打碎了五味瓶一樣,一種辛辣的滋味湧上心頭,他的嘴唇顫抖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沒有說出話來,這麼多年來父親給他的總是那種堅強與剛毅,此時覺得他的心很脆弱整個人都老了很多。
張子揚根本不想給女兒多餘解釋,他落寞的身影顫顫巍巍的向自己的房間走去,獨留張舒雅在那兒深思。
前一刻的激情在張舒雅的心中現在已經變得害怕和微不足道,她為自己的處子之身感到慶幸,剛剛差一點就釀成了悲劇。張舒雅決定先回到房間,天邪門有個規定凡是女人都不得參加修者大會,就算是觀眾都需要有了請函才可以參加。
經過一夜的調理,宇文龍翔身上的軟禁散已經被逼的一幹而淨,唯獨陳明隻逼出了三分之二。
天剛亮天邪門的廣場上就已經大經旗鼓,各自的地盤都用白色的線分別分成仙宗,百花宮,佛宗,劍宗,無量神道宗,五行宗,陣宗,器宗等十大門派的弟子,從中要選出最出色的弟子作為代表,還有一些江湖上的散修之人也前來參加,修者大會每五十年舉行一次,而天邪門的掌門人幾乎都是在舉行修者大會後不久重新選出下一輪掌門。
廣場上一個巨大的比武擂台,同一時刻內可以進行十場比賽以這樣的速度,上萬個參賽者至少得需要五天時間才能選出一百名弟子,上午九時,張子揚就帶著天邪門的一些德高望眾的前輩坐在最前麵的第二排,而第一排都是各大門派的代表,同時也是評委。
“各門各派五十年一度的修者大會即將在我們天邪門舉行,這也是天邪門的榮幸。為了選出最優秀的弟子經過培養順利進入天人界完成各大門派的心願,希望在座的裁判積極公平公正的選舉,適者生存不適者淘汰,現在我正式宣布比賽開始。”張子揚在這種場麵表現的倒是很穩重,而且頗有大將之風,台下一陣掌聲雷過。
宇文龍翔和陳明等三人也出現廣場之上,比賽的弟子都穿上了白色的長衣,為了區分各大弟子之間與門派的區別。
當然陳明隻好和宇文龍翔一組,而李詩韻卻化作男子的裝扮出現在人群裏,宇文龍翔剛走到數丈長的擂台上,台下的陳非濤和黑老白老一眼就看出來嘴裏不停的叫道:“徒弟,臭小子加油啊。”宇文龍翔招了招手,他也看見了韓雨晴頭上裹著頭巾在那兒歡呼雀躍,宇文龍翔看的一陣感動。
整個場地上快速的分成東西南北四隊,每個人都有一個人不相識的對手,而且在裁判的命令下三分鍾之內一小場,以三局兩勝為結果。宇文龍翔所麵對的對手,實力都在他的估計範圍之內,但是這其中也有年紀大過自己一輪的修煉者。
宇文龍翔見其它的一些弟子看見對手眼神與手段都十分凶狠,一些功力低下的修煉者都被打的四處亂飛,而且還有更多的人都死於非命,血肉橫飛血染擂台這都是最常見的事實。但是宇文龍翔一上午接連打了五十場比賽並沒有傷及一人,隻是將他們打出擂台取的勝利便可。
陳明由於昨晚的毒素原因,在最後一場比賽中被打的倒在地上,幸好時間到了不然準會被對手打殘。
到黃昏的時候一共淘汰了五千名,現在還有一萬五千名的競爭者,明天的賽事安排有點特別,聽說可以帶著自己的武器上陣,這樣讓對方都有了心理準備,但是一定會見到很多殘忍的場麵,刀出鞘必會見血。
比賽剛結束後,韓雨晴正準備跑上台,手中拿著手帕想給宇文龍翔擦汗,可是這時候張舒雅卻搶先飛上擂台看著宇文龍翔,宇文龍翔此時的心情還未平複,腦中又突然閃現出昨晚與她曖昧的畫麵,嘴上微微一笑說:“舒雅你怎麼來了?”
張舒雅看了看四周拉起宇文龍翔的手說:“跟我走我有事要問你。”
韓雨晴見這種情形,陳非濤正想拉住她,被她振開手說:“師伯你讓開,天哥太讓我失望了,我要去問清楚。”
竹林深處張舒雅看著宇文龍翔兩人對視,過了好久張舒雅才問道:“你和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麼關係?”宇文龍翔不解:她問的是哪個女人?宇文龍翔看著張舒雅的小臉感覺自己昨天晚上也太冒犯了,心裏倒有點慚愧起來。
“你不要再裝了,昨晚上和你一起離開的那個女人她是不是你的母親?”張舒雅這麼一說,躲在一旁韓雨晴更是迷茫起來。
“你說的是她啊,她是一個對我有恩的人,我的母親已經死了。昨天晚上的事……”宇文龍翔根本就沒有別的意思,這下借這個機會剛好和她說個清楚,以免以後糾纏不清,宇文龍翔可不想把自己搞的六神無主。
張舒雅聽宇文龍翔這麼一說,心裏便生出同情來,但是很快換上一張鎮定的表情,她謹慎的看了看四周,然後把嘴湊到宇文龍翔的耳邊嘀咕了一陣,宇文龍翔的臉上先是一陣驚訝然後瞪大眼睛,最後臉上又表現的很平靜,兩人慢慢離開了竹林,而韓雨晴怎麼受得了自己喜歡的人和另一個女人在一起,而且這個女人長的又如此漂亮,自己倒有點嫉妒:她可是天邪門掌門人的女兒,不光武功好人長的好,身份和地位都在自己之上,她倒真的有點擔心自己要失去了宇文龍翔。
這五個多月未見可讓她的心相思幾欲成災,這次可是費了好大的勁才說服自己的父親,同陳非濤等人來到天邪門。她先愣了愣,回過神的時候她快速的追了上去。
她見宇文龍翔走回院落開門而入,而且發現自己的房間就住在他的隔壁,韓雨晴心裏十分失落,她直接就走回到陳非濤和黑老白老的房間,一見黑老白老便哭了起來,白老黑老最怕的就是女人的哭,兩人在房間裏走來走去安慰了很久,韓雨晴可一字也沒提,等發泄完之後她才可憐巴巴的說:“師伯你們可要替我做主啊,天哥她不要我了,嗚。”
“什麼?有這樣的事?我的徒弟不可能這麼做。”陳非濤第一個反駁道,而且語氣裏對著宇文龍翔有著百分百的信任與肯定。
“什麼是你的徒弟,他是我的徒弟。”白老先搶過話然後接著說,“我徒弟肯定不會與別的女人勾在一起,因為我徒弟很清楚,他所做的事情都是為了複活父母。這一點黑老你怎麼看呢?”
黑老用手撫了一下黑色的胡須說:“以龍翔的為人,我相信白老你說的。”所有的事情黑白二老都有爭議,而唯獨在宇文龍翔人品作風上二老都給出高度的評價,認為宇文龍翔不會是一個好色之徒。
“嗚,你們都不相信我,告訴你我可是親眼所見,就在今天比賽落幕時他和另一個女孩離開了賽場。”黑老白老當然知道那正是天邪門掌門人的女兒,若不然在修者大會上有哪個女子敢打扮的如同仙子的一樣,公然出現在賽場上,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讓參賽者神魂顛倒,目不轉睛呢?
黑白二老一同說道:“若是這樣那就大事不妙。
”想想天邪門掌門的女兒可是受到眾星棒月,誰要是與她有一點關係,這前一百名準沒問題,隻要她一句話就可以破格順利進入一百名次,對於這些規矩黑白二老早就一清二楚。
想當初最早的時候,掌門人張子揚不也是通過認識掌門的女兒,然後被破格進入天邪門,這些往事黑白二老都沒有了什麼印象,總的來說對宇文龍翔來說有百利而無一害,想想進入一百名之後,還有多少關卡都需要幕後之人的照顧,否則根本無法達到彼岸。
“哼,師伯,我現在就要去找天哥理論。若是再這樣發展下去我一定會後悔的。”韓雨晴說完打開房門像宇文龍翔的院子走去,黑白二老也跟了出去,怎麼說也是自己的徒弟當然要去看望一下。
韓雨晴從小受到良好的教育,並且是一個知書達禮之人,所以她還是先敲了敲門。這時開門的是陳明,陳明一見一個像是美玉的女子心中砰然一動,一時不知說什麼,而韓雨晴根本就把他當空氣一樣,偏著頭看著宇文龍翔正在與一個女子雙手合十打地而坐,韓雨晴見那個女子長的十分精致,膚白如雪,一張臉讓人有一種平靜的美感,這恰恰讓她感到十分嫉妒,推開陳明她快速的走到宇文龍翔麵前,這時黑白二老從門外緊急的喊道:“雨晴不得無禮。”
“宇文龍翔你可真是花心,算是我韓雨晴瞎了眼看錯了你。”韓雨晴居然伸手欲將宇文龍翔與李詩韻的雙手從中間分開,身後陳明和黑白二老強烈的阻止道:“不要啊。”
話音剛落,韓雨晴剛拆開二人,一道綠光將韓雨晴衝飛,而宇文龍翔和李詩韻各自嘴裏噴出一口血水暈倒在地上。
房間內瞬間籠罩著一種濃烈的氣息如同塵土飛揚,那並不是什麼灰塵而是兩敗俱傷時的真氣,白老見這種情形臉上陰雲陣陣,他很清楚,這次宇文龍翔的內傷會對明天的比賽造成不可估量的損失,快速的將宇文龍翔和李詩韻扶到床上。
黑老正在為李詩韻療傷,從經脈處將她的真氣疏通,李詩韻的自愈倒是很快,而宇文龍翔這次已傷及髒俯,韓雨晴這次所作所為可真闖大禍了,也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白老的身後已經出現一片真氣頭上布滿汗珠,而宇文龍翔這時並沒有多大的反應,白老歎了口氣然後將宇文龍翔扶到床上,陳非濤走進來看著宇文龍翔問白老:“我徒弟現在怎麼樣了,到底怎麼回事?”
“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了,就看他今晚是否能夠恢複,我想明天的對手更加凶殘,並且都帶著武器,這小子若錯過這個機會,再等五十年那又是一個悲劇。”白老和黑老陳非濤三人都走了出去。
夢裏,一片混沌中宇文龍翔先是夢見了父母服下自己的三魂七魄最後醒來,輕輕的叫著自己的名字,一家三口十分溫馨的生活在田野裏,接著又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暗世界,裏麵的那個人正是他自己,天魔經在一次在夢中運行,宇文龍翔從夢中驚醒的時候,他發現天魔經已經用最後的可能把他的傷減輕了大半。
宇文龍翔看了看韓雨晴坐在她床邊小手輕撫著她的小臉,看著這個少女不遠千裏來到天邪門就是為見到自己,他心裏一陣陣感動。宇文龍翔微笑著說:“雨晴我知道你父母反對我們在一起,但是我宇文龍翔對待感情十分執著,隻要你愛我,他日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拋棄你,即使有一天你老了,我依然陪在你身邊。但是百善孝為先,父母的複活比一切要重要,你可以等我嗎?”
不知什麼時候李詩韻的眼角裏已經溢出一絲淚水,宇文龍翔確實是一個感情專一的好男子,李詩韻身為他的姑姑都為他感覺到驕傲,若當年張子揚對她這麼好,那麼今天也不會如此一無所有。
陳明拿著兩把寶劍走了進來,宇文龍翔回過頭看著陳明說:“陳兄,你的傷勢怎麼樣了?”
“多謝宇文兄弟關心,已無大礙,這把寶劍我專門與你挑選的。”宇文龍翔接過寶劍笑了笑說:“陳兄我們一定可以進入前一百名,走。”
李詩韻見宇文龍翔與陳明離開後,她慢慢起床走到韓雨晴的麵前,心中隻想快點見見這個美麗的少女,當李詩韻看見韓雨晴的時候的確是振撼了,那張臉美得入畫,薄粉敷麵,小巧的瑤鼻,像是出水的芙蓉額頭上微微皺眉,可能是因為在夢中都有點小恨與誤解了宇文龍翔。
巨大的廣場中歡呼聲響徹雲霄,刺激與欲望的拚殺像是地獄一樣,昨天的擂台上更多的是揮汗如雨,而今天全都是絲絲的血腹味道,反而更加刺激了觀眾們的視欲。
宇文龍翔並沒有使用逆天劍,而陳明的寶劍可以抵擋一陣,宇文龍翔在戰鬥中體力也漸漸的爆發,而這時麵對的是一個聚元境界的中年男子,他已達到聚元的化嬰期,相對宇文龍翔來說實力強大,而他似乎也看出來宇文龍翔處處退讓,對於這樣一個心慈手軟的人,中年男子嗤之以鼻他身穿一身白衣,手中拿著長矛。
兩人相戰,無須多言。隻需要眼神交流便可,宇文龍翔冷漠的眼神在這一刻已經展現出來,他自從隨著姑姑李詩韻一起之後,他很少有這種殺人的眼神了,似乎忘記了這個世界的險惡,他明顯的感覺到此人來者不善,而且宇文龍翔肯定的說經過兩天的篩選留下的都是神力境界之上對手,而且還有的人都達到破界,達到破界的人都是中年以上的男子。
轟的一聲中年男子手中的長矛帶著一束罡氣,急速衝刺而來,宇文龍翔手中的普通劍術已這被中年男子斷成四截,擂台下麵所有的人都將目光移向了宇文龍翔,宇文龍翔快速的向擂台後麵退去,長矛隻差幾厘就要紮穿他的肚皮,台下的黑白老頭大聲喊道:“徒弟你快還手吧。”
宇文龍翔的逆天劍從身後彈出他暴喝一聲,手握巨劍,一束紫光從頭頂劈下來,中年男子手中的長矛從正中間劈成“十”字形的兩半,而他的手腕經脈已經被廢,中年男子發抖的雙手試圖反擊,然而他根本沒有任何還擊之力,台下所有的人都齊聲喊到:“滾下去滾下去。”
時至下午五時,掌門人宣布要進行最後一場比賽,而這次陳明的對手也是重量級的人物,兩人打了幾個回合不分勝負,宇文龍翔的戰績駭人,讓很多挑戰者聞風而懼,但是也有一些人很想乘虛而入,反正淘汰一個自己的對手就會少一個。
一個銀發男子帶著強大的駭人氣場從天而降,此時在場所有的人都肅然起敬,都關注著這一場龍爭虎鬥,宇文龍翔經過今天幾十場的比賽體力已大大下降。而且加上昨晚上的內傷,想必這一次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是否可以撐下去,至少要給自己一個緩衝喘氣的機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