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血雨。
粘稠、血腥、惡臭,組成了這裏的的唯一格調。天空在這個時候下起了血雨,暗紅色的血液讓整個空間變得極為詭異。抬頭向上看,觸目所及的隻有血滴,除此之外,別無他物,仿佛整個天空都是由血液組成的似的。
“啪!啪!啪!”腳步聲響起。從血雨的最深處,逐漸走來一個人影,是的,隻是人影,粘稠的血雨讓這個人的臉根本無法被看清楚。
腳步沉重,徐重山毫無意識的走在這個滿是血雨的世界。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甚至可以說他根本沒有一個完好的意識。
抬起頭,讓血雨滴落在臉上,徐重山的臉上有一種令世人寒冷到極致的冷漠:漠視眾生!
那種仿佛經曆過無數的生老病死之後的冷漠之意出現在徐重山的臉上,讓人感覺不到他此時此刻的思想;那種用無數的死亡與白骨堆砌成的冷漠讓人不禁渾身一顫,如果現在有人能夠與他對視的話,那種冷漠幾乎能夠瞬間將人殺死!
許久。徐重山再次回過神,那種令人膽寒的冷漠終於消失不見,但他的眼神中依舊別無他物,直視著前方。用沒有焦距的眼神望著這漫天的血雨。
抬起腳步,徐重山向前走去。
漫無目的的走了許久,血雨依舊是那般的邪異,根本停不下來。
“轟!轟!”前方響起一陣陣的轟鳴聲,像是兩個絕世強者的對決,刺眼的紅光與厚重的土黃色亮光閃過,血雨世界終於有了一絲別樣的色彩。
徐重山的眼中也終於不再是沒有目標,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那是什麼?好熟悉的感覺。”
即便是現在,前方響起的轟鳴聲與亮光也並沒有引起徐重山的任何情緒,他依舊朝著原本的方向走著。
突然,那光芒瞬間放大,在一瞬間就淹沒了徐重山的身形。他甚至沒來得及有一點點的反應時間,就瞬間被那光芒湮滅。
。。。。。。
“好疼!”身上傳來一陣陣劇烈的疼痛,尤其是胸口處的疼痛尤為劇烈。
眼睛根本無法睜開,黑暗、疼痛一陣陣的侵襲著徐重山的意誌。
疼痛越來越劇烈,令徐重山再一次陷入了昏迷。
“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人?受了這麼重的傷居然還沒死。”就在徐重山昏迷的時候,床前站著一個獨臂老人,頭發和長及胸口的胡子都已經花白,但眼神依舊滿是神采,空蕩蕩的左袖自然垂下,隻有右臂還是完整的。
“唉,看你的氣運吧,我獨臂也不再是當年了,能幫你的就這麼多了”獨臂老人輕歎一聲,自言自語著轉頭向外走去。
走出木屋,獨臂老人從門後拿出一把鏽跡斑斑的鐵斧和一根捆柴火的帶子,一個人走出了簡陋的小院。獨自進入了不遠處的山林中。
隨手一揮,獨臂老人手中的鐵斧劃出一條弧線。不遠處一頭長達數米的巨蛇竟然被攔腰斬斷!
如果有人在一旁看到的話,絕對會震驚不已。碧磷蛇這種妖獸在先天境界中都可以稱得上是強大的存在。
“嗯?碧磷蛇這種妖獸怎麼到我這裏來了?”獨臂老人訝異道。
正常情況下,碧磷蛇這種妖獸都是生存在極南大荒中的,很少會出現在暗雲山這種偏僻的小地方的。碧磷蛇能夠出現在這裏,也就意味著會出現一些奇異的靈寶,但對於獨臂老人這種能夠隨手宰殺層次的高手來說也並不在意。
獨臂老人隨手殺死這條碧磷蛇之後,也並不太在意這些,邁開腳步就順著小路繼續深入暗雲山脈。
深入暗雲山,茂密的森林與時不時出現的妖**織成一種別樣的風景。當然,對於其他人來說,這種“風景”足以稱得上是險境了。
砍完柴回到家,獨臂老人望了望屋內依舊昏迷的徐重山,搖了搖頭“看樣子,這小子還得有段時間才能醒過來,這下又得辛苦小星了。”老人的臉上露出一種玩味的表情。轉頭再一次走出了小院。
太陽高懸,很快到了正午時分。獨臂老人仍舊沒有回到小院中,相反,小院中迎來了另一位客人。
“獨臂爺爺!獨臂爺爺!”一個約莫十一二歲的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跑進了獨臂老人的小院。
女孩一身淡綠色的紗裙,一根長長的辮子垂在腦後。已經開始發育的身材還是顯得有些嬌小。手中還提著一個小飯籠,盛著獨臂老人今天中午的飯食,大大的眼神顯得十分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