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快跟我走!”
“跟我!”
“跟我!”
“大家先靜一靜!”裏亞看了看門外四十好幾號人,站上客棧門口的石台大聲說。
人群中的聲音漸漸變小,最後消失了,像是漲起後退去的潮水。
“先聲明一點,我哪也不會去,就在這裏治!這麼多人,一個一個地跑,一天也治不了幾個人。”裏亞實在不能容忍再浪費時間了。
“不行!”
“對,不行!”
老板和人群中許多人反對起來。
“怎麼不行?”小丁實在是忍不住了,這些人治個病也這麼麻煩,真是的,誰想跑來跑去了?
“這可是瘟疫,一帶到店裏來,我以後還做不做生意了?萬一傳給沒病的人怎麼辦?”老板的理由似乎很充分。
“嗬嗬嗬,有上點我想大家都誤會了,其實這次‘瘟疫’不是瘟疫!”裏亞笑著說。
“不是瘟疫?不是瘟疫會有這麼多人生病?不是瘟疫還會傳染?”人群中一個聲音道。
“對啊,你們不會是騙人的吧?”突然多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
“到底你們是醫生,還是裏亞是醫生?”小丁很生氣。
“你……”
“我什麼我?信不過我們你還來幹什麼?來了信不過人,你來曬太陽啊?”
“你——那你們說,這病它怎麼就不是瘟疫了?”
“是這樣的……”裏亞把病發原由說了一遍。
靜
……
“有點道理啊,要不我們把人接過來?”
“對啊,人都病了這麼久了,再不治不行了;就算是瘟疫,治不了還是會傳染到我們身上的。”
“有道理,走,接人去!”一個中年漢子說完就轉身去了。
一刻的靜。
第二個人走了。
“我們也接人去,大不了……”一個年輕人對他的夥伴說了一句轉身就走,第三個。
……
日頭開始出現在西天的時候,已有二十多個病人接愛了治療,領藥走人了,客棧門口排起了幾百人的長隊。裏亞和小丁輪著匆匆吃了幾口飯,就馬不停蹄地接著治。人群安靜地排著隊,沒多少人說話,隻有偶爾幾聲悄聲議論。不過,人們臉上的表情卻精彩紛呈,有苦、有急、有憂、有喜,表麵的安靜下不知道埋藏了多少不安的心。
“誰也別和我搶,這個人得跟我走!”一個聲音響起來。
聲音響起來的時候,人們更靜了,聲音像是被什麼蟲子吃了一般,就連呼吸聲也似乎輕了許多。過了一小會兒,隻聽人群中傳來悄悄的議論聲——是加羅少爺啊,誰能爭得過他啊?得,白排隊了,也不知道要等多久!唉!”
聲音不大,裏亞卻聽見了。
“小夥子,愣著幹麼,快收拾收拾跟大爺走,有你的好處!”一個胖胖了二十五、六的年輕人,身後跟了四個彪形大漢,說著話伸手將裏亞正在治療的一個漢子推開——那漢子和他的家人眼中都有一絲怒色,不過馬上低了頭,向後退去。
“大哥別走啊,一會就好了,我給你配了藥就可以了,你帶來的藥材真不錯。”裏亞沒有看那年輕人,要將漢子叫回來。
“配人屁啊,沒聽見我家爺的話嗎?快收拾東西、走人!”四個彪漢裏的一個將擺在裏亞麵前的案子一拍,嚷嚷道。
“你們是誰啊?”裏亞轉頭問。
“我們……”
“不管你是誰,要治病,先排隊,在那邊。”裏亞說著向人群後邊一指。
“小子你找死啊,也不打聽打聽我家爺是誰?在德貝絲城——”彪漢羌指向裏亞一指,眼一瞪,怒聲叫嚷。
“嗯??”年輕人的聲音威嚴起來。
午後的天空似乎陰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