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一張工作台上,放置著一台分光測試儀和一些奇怪的圖表。神父站在丹尼爾身後,很感興趣地注視著桌麵上象蜘蛛網一樣的圖形。
“簡直是不合邏輯!”丹尼爾喊道:“這裏象是在昨天剛剛遭到了洗劫。看!這藍色的液體還在冒出氣泡。真是不可思議!”
神父沉默了片刻,說道:“我也是這樣想的。可是叫人沒法解釋的是,這一切又明明擺在我們麵前。”他感到眼前擺著的確實是個從未遇到過的難題。
試驗室的氣氛立刻緊張起來,丹尼爾借著夜燈的微光注視著這個陌生的地方,小心地邁動步子。工作台上還保留著一些散落的文檔,卻已經麵目全非,讓人聯想起這裏曾經慌亂的情景。然而眼下,整個地下似乎已空無一人。
踩著地麵上崩濺的金屬殘片和岩石碎塊,丹尼爾繃緊了每一根神經,隨時準備聽到來自不同方向的危險信號,但,四周始終是一片寂然。
這裏會震動世界的,丹尼爾想。施工是在極端密秘的情況下完成的,納粹政府的總參謀部究竟投入了多少精力?無論如何,隧道挖掘要在地底洞窟裏秘密進行,要在花崗岩的坑道內開掘地基並打造巨型鋼製地樁,鋼材、水泥和沙礫要在不引人注意條件下運到這裏,工地入口處要小之又小,地麵要不留痕跡,施工不能有噪音,方向要對準……這實在是一項巨大而艱難工程。
丹尼爾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指針正指向淩晨四點,他們進入地下的時間是午夜左右,大約在下麵已經過了三個多小時,外麵的天快亮了。
這比當初想象的要神秘得多,沒有時間作片刻的猶豫,丹尼爾重新判斷了一下方位,開始的時候他們在通道中一直向西,在洞窟中轉而向北,而後又繼續向西,從行走的距離上估算,早已經出了教堂的範圍?沿途幾乎一直斜斜向下行走,他們至少已經深入到一百英尺深的地底了。
丹尼爾舉起彎刀,向神父示意,然後躡手躡腳地一直向前,沿著地堡內的通道走下去。
二人謹慎地向地堡深處走去,神父把步槍平端起來,屏聲靜氣地向下走去,他現在稍稍有些擔心的是,狂犬會不會從黑暗中猛地竄出來。如果地堡裏有的話,他們無路可逃,一旦感到危險逼近,他會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
被狂犬那尖銳的爪子給抓上一下子,可就沒命了。為此,他抓住步槍,彎著腰,小心翼翼地向前邁步。
他前進了大約五十英尺,便又停了下來。在那裏,他發現了更多的房間。
在一個敞開的房間裏,他看見一些曲軸、連杆、活塞......全部散落在地麵上——那是一台報廢的柴油發電機,這個雙汽缸的大家夥,立在牆邊足有六英尺高。
除了為科學研究提供設備和庇護所以外,這間地下城堡裏還建有發電站、泵站、倉庫和通風、取暖裝置等等設施。“也許還會有軍火庫......”神父猜想著。不過出於安全的考慮,軍火彈藥往往會儲藏在地堡之外的加固洞庫內,需要的時候可迅速運到指定的地點。
“嘿,神父,你看!”丹尼爾偵探指了指附近一扇與眾不同的金屬小門,鋼製的表麵象鏡子一樣反射出影像,在那裏發出一片亮光。
二人全神戒備,破門而入。
眼前的一切讓他們目瞪口呆:一間獨立的鋼板製小屋,裏麵擺滿了各種精密的電子儀器。屋內空無一人,電爐上已經煮沸的咖啡滋滋地響著,暗示主人剛剛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