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活死人檔案(5)(2 / 3)

我的耳朵尖嘯著發出槍彈的回響,皮膚感到同樣的撕裂。幾秒鍾內,我感到熱血滴滴答答地開始流上我的袖口,左臂幾乎被貫穿。士兵們向我身邊跑來,然後扶起我,指著不遠的地方。我們又損失了兩個人。

正前方的林木間閃出了燈光。

“快把受傷的人拉起來,跟我衝到前麵去。”我嚎叫著。

就這樣,在其他的“鬼”包圍我們的前幾分鍾,我直起了身子,帶著十幾名呆若木雞的士兵衝向了森林外的那片燈光。我手臂的血,如注般地滴在身上,變得濕滑。

“上帝,請寬恕我,”我在心中默念,“我必須活著。我起誓,隻要我活著,活著走出這個地方。我將把在這兒的遭遇告訴外麵的另一個世界的人們。”

克勞德神父講到這裏又變得心智混亂,他大口地喘著氣。裏奧知道這個噩夢在此後將近十年的時光裏一直折磨著他,這是他最不情願回憶的一段記憶。

又過了好一會兒,神父抬起頭,他的聲音好象一下子蒼老了許多:“假如我是個很容易就亂了方寸的人,那也就不會成為黨衛軍的指揮官了。我以前碰到過的緊張局麵可太多了。在許多人被這些突如其來的景象嚇呆的時候,趕來救援的黨衛軍警衛隊迎了上來。在跑出好幾百碼以後,我便決定了自己的對策。”

衝鋒隊在森林外的空地上點起了幾堆熊熊的篝火,那些“鬼”便不敢靠近。那個倒黴的國防軍少尉——裏戈斯,也隨同我們一起被他的士兵抬出了森林,但已經神誌不清,幾乎不能動彈。

我的靈魂在被一次次地拷問。這是怎麼發生的,莫過於我了解得最清楚,可整件事一直到現在還處於機密階段。那些純正血統的雅利安戰士,都是在極端秘密的情況下運送到此的。

哈勒上尉進行的那些滅絕人性的試驗遭到了上天的懲罰,那些試驗者在死之前就已經變成了惡靈;或者說,他們根本就沒有死,而是在試驗中成為了遊移在生與死之間的狀態的異類。試驗區一定也發生了很大的意外,而間接的凶手就是我。

我馬上命令駐紮於此的國防軍士兵嚴密封鎖了那個區域,在隨後的兩天裏,我秘密向總部作了詳細的報告。但在當時,柏林政府正在頻繁應對盟軍各種意想不到的軍事打擊,已經無暇顧及此事;在東方戰線上,更多的黨衛軍官已經作好逃亡的準備。德國陸軍成了黨衛軍的替死鬼,黨衛軍站在陸軍後麵,陸軍人員隻要後退一步,不僅會遭到難以忍受的懲罰,而且還要被槍殺或絞死。成千名國防軍的軍官和士兵就這樣死在黨衛軍的絞刑架上。

在這種情況下,有誰還會關注這個遠離戰區的小島上所發生的一切呢。

最終,從柏林來的命令同前幾次一樣讓我感到吃驚:委任我要把所有的屍體連同所在區域,用火或石灰永遠滅跡,但不需要調查事故的原因。這個命令使我大感意外,我們那些精選的士兵、政府派來的專家在這次事故中全部遇難,而結局卻如此地草草收場!不過為了執行命令,我已經無暇考慮更多。

我們花了三天時間才清理完外圍現場,樹被一棵棵地伐倒,然後點燃。

在森林中間的空隙地帶,由士兵們掘了數層很大的深溝,將死亡營完全圍了起來。在我的命令監視下,黨衛軍隻在外圍用機槍掃射。

“鬼”再也無處藏身,在烈焰飛騰、地獄般的三天,士兵們躲在壁壘和高處獵殺活死人。那些死屍的頭全部被打爆,才真正死去,三天裏死掉了隻有大約一半。具體的數字已經無從統計,那些死屍在用火燒灼以後被仍進了深溝裏,然後填埋上土。死屍、惡靈散發出的臭味充斥著每一個角落。

更多的“鬼”躲進了黑暗的死亡營,在那些我們尚未探知的地方肯定還有幸存的人,因為每到深夜,那裏就傳出駭人的呼救和咚咚的敲擊聲。

我們的行動得到了意軍將領古佐尼的支持,隨後調來了意軍第3集團軍的兩個裝甲步兵連和第15工兵連。當原先森林位置僅剩下光禿禿樹樁的時候,死亡營的大門重又被打開,一股冰冷的屍體的臭味撲鼻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