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啊,相公對我很好的!隻不過馬車沒有辦法從這樣的山路上上來,而且這山上的梧桐樹都開花了,正是好看的時候,若是坐在馬車裏的話,多沒有意思啊,走上來,看著滿山的樹,感覺一點都不累!”
木宸大大方方的坐下,陳歸收了傘,將傘交給一旁的阿福,阿福知道陳歸和荀夫子之間一般談的話都是知心話,這時候他們也不應該還在這裏等著了,於是便和七葉退下。
陳歸坐到木宸身邊,端正的做好之後,荀溫琦和陸遠念都清楚的看到陳歸在整理自己衣擺的時候,還順手將木宸一點都沒有在意的有些皺褶的衣擺給拉平整了,荀溫琦心裏暗暗發笑。
“原本我說咱們酉時相聚,但是誰讓你們早來了這麼大半個時辰,不過既然來的這麼早,這時候的天氣還算不錯,咱們現在就開席如何?”
陳歸自然是沒有意見,原本他今天本來就打算來的早一點,眼前這個看上去溫文爾雅,平易近人,又有威望的夫子,誰知道背地裏其實是個嗜酒如命的人,隻要是說什麼酉時開始喝酒,很多時候若不是陸遠念攔著,估計這個喝醉的人會趁著酒勁下山去胡咧咧。
再加上今天他又帶了一個相當傳奇的人物前來,這一下子,荀溫琦的酒,怕是又要多喝上兩盅。而且一找他喝酒,不到半夜,他絕不會放人。
若是以前他自然無所謂,一個仙法就可以將他弄暈過去,但是現在他已經沒有法力了,一個清醒的人是很難攔住一個醉鬼的。
所以這才和木宸故意早來了一個時辰,想著就是早點解決,不要回家的時候天色完全黑透了,到時候路上也不安全。
“你現在還敢喝這麼多的酒,那天沒有辦法來參加我的婚禮,也是因為肝又痛了吧?”
荀溫琦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陳歸,“念畢怎能如此看待我?我雖然好酒,而且身體也確實是有些損傷,但是卻並非是因為這個才沒有去看你成親的,在弟妹麵前,你這麼說,可別讓弟妹以為我,是一個隻會喝酒的瘋子,這樣我在遠山書院的名聲,可就要被你敗壞了。”
陸遠念將茶具收下,對於荀溫琦一見到陳歸就見不到平日裏儒雅的風度早已經見怪不怪。
“那你那天為何沒來?”
荀溫琦歎了一口氣說,“你也聽遠念說我要去蜀地了吧?”
陳歸點點頭,“昨天遠念和我說了,說是還想見見阿宸,所以才讓我們過來。”
“不錯,但是這次遊學,並非是我一開始的計劃,而是瀾山書院的梁橋給我寫了封信,讓他的學生親自送來給我,而且我看他表情還十分的鄭重,於是便和他留下來談話了,這一談話就忘了時辰,等我想起來的時候,天色早已經晚了,所以我也就沒去,而後遠山書院正好又到了考核檢查各位學生學習的時候,這一忙,就又走不開了。”
陸遠念這時候將酒杯酒盞擺好,褪下,荀溫琦歎了口氣,“明天就要去蜀地了,這才想著,這一去不知道要多長時間,所以才說邀請你們一同聚聚。”
陳歸敏銳的發現荀溫琦說“不知道要多長時間”這一句話的時候,語氣雖然看似尋常,但是卻還是表露出了微微的不自然出來。
“看來瀾山書院並非是單純的邀請你的講學。”
荀溫琦見陳歸看出來,嘴角略微苦笑,不過陳歸也沒有打算多問,看荀溫琦的表情,雖然事情棘手,但是他應該還是能夠處理的。
陸遠念已經將菜一道一道的端了上來,將所有的一切布置好,才做到了最下方的位置上。
“對了,弟妹從前可認識念畢嗎?”
木宸剛想脫口而出她們上輩子認識,但是又想起陳歸和她說過的這件事不能輕易的對外說,所以老老實實的搖搖頭,“以前並沒有見過,夫子為何問這個?”
“沒什麼,一時好奇,想知道究竟是怎樣的人物,才會讓我們受萬千少女青睞的陳夫子,心甘情願的成親,原本他還拒絕過其他女子,說什麼‘終身不娶’的話,但是這樣的話到了弟妹麵前,也都沒有用了。”
木宸驚訝的看著陳歸,實在是不知道原來他竟然還對其他女子這樣說過,倒是讓她有些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