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西之地,黑雲滾滾,電閃雷鳴。呼嘯的風聲似乎在訴說萬年的沉冤,轟鳴雷電好似千古英魂的怒吼。
一道身影在狂風雷電中狂奔,懷中抱著一個尚在繈褓中的嬰兒,雲中的雷電時不時劈向他,全被靈巧的躲過,身法如風,步法如雲。
身後幾裏地,一群血衣騎士不緊不慢的追著,胯下的戰獸時不時打個響鼻,輕蔑的眼神對前方狂奔的身影不屑一顧。
“隊長,你說這幫罪奴是不是傻?就算過了風雷獄,他能過了極西結界?!”
“******,多少年沒這事兒了?五十還是六十年?逼得老子強行出關,抓住這雜種,老子要讓他嚐遍西極司的刑罰以後再殺了他!”
“哈哈,王副,估計你不用親自動手了,咱西極司的刑罰,估計用不到一半,他就沒氣了!不過話說回來,那些刑具,真他媽傷天和啊!”
“哼!傷你娘的天和,對這幫罪奴,就是在狠上百倍也不算過!”
這時,領頭的隊長搖了搖頭,“你們沒機會殺他,他就快死了。”
血衣騎士們一驚,不解的看著隊長,這隊長笑著說,“極西結界之內,所有罪奴罡氣不能出體,你們看看他。”
隻見遠方的身影,在雷電中遊走自如,還時不時攝一道雷電灌入懷中嬰兒的體內。罡氣離體,攝物如臂,紫色的罡氣震的這隊騎士一愣一愣的。
“隊。。。隊長。。。這家夥是個戰王?”
騎士隊長凝重的點了點頭,“嗯,紫色罡氣,戰王無疑。不過他必定震碎了奴印,否則就是戰神也得臥著,奴印一碎,他活不了多久,我們隻需要慢慢跟著他,等他自己死了,屍體帶回去就行了。”
眾人點了點頭,一個戰王,自己這群人追上去不過是送菜,還是慢慢跟著為妙。戰王怎麼了,震碎奴印,一會兒就得死,等兄弟們收了他的屍體,再狠狠鞭屍!
“隊長,那個嬰兒,怎麼辦?”
“極西罪奴,竟然偷偷產子,不過一個小雜種罷了,一會兒直接殺掉,不用再烙奴印,將屍體丟到罪奴營,讓他們看看偷偷產子的下場!”聽罷,一眾騎士漏出了嗜血的微笑。
遠方的身影,已經穿過風雷獄,像東麵狂奔,滄桑的麵孔毫無血色,但是七竅之中卻流出了殷虹的鮮血,目光冰冷而堅定,隻有看向懷中的嬰兒時,才露出一抹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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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方,一層黑色的光幕隱隱流動,這就是極西結界,結界內外,便是地獄與天堂。結界之內,黑風滾滾,電閃雷鳴,關押著天賜大陸的罪奴,號稱這些罪奴就是千年前入侵天賜大陸的異族,世人談之色變,敬而遠之;結界之外,碧水藍天,山河錦繡,遠處的村莊炊煙嫋嫋,太平盛和。
此時極西結界之外,一個獵戶裝扮的老人牽著兩條獵狗漫無目的的轉悠,好像在尋找什麼獵物,但眼神卻時不時飄像不遠處的結界,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結界之內,抱著嬰兒的身影已經來到了結界邊緣,本就蒼白的臉色已經出現了一道道褶皺,整個人正在慢慢蒼老,回頭看看遠方的血衣騎士,臉上露出了濃濃的不屑,仰天發出一聲怒吼,一道聲波穿透了黑雲,震的遠方騎士胯下的戰獸匍匐在地,渾身顫抖!
“這他娘是戰王?什麼戰王這麼猛?”隊長看看周圍被嚇的麵無血色的騎士,衝著遠方喊道,“大膽罪奴,逃離風雷獄,衝撞血騎,震碎奴印,死到臨頭,還敢囂張?”
結界下孤單的身影,雙眼露出了濃濃的嘲諷,並不答話;遠方的血騎又不敢靠近,隻敢遠遠的謾罵。這要在結界之外,隻怕能驚掉一地眼珠子,什麼時候凶名赫赫的西極血騎變成罵街潑婦了?
看著懷中的嬰兒,臉龐漏出了一抹柔和的微笑,慢慢的將嬰兒從繈褓之中抱了出來,一絲不掛;眼中露出一絲不忍,罡氣猛的在嬰兒心口劃了個口子,鮮血嗞嗞的流了出來,迅速用粗糙的雙手把嬰兒的鮮血塗遍了嬰兒全身,隨後從懷中取出一條鼎形吊墜掛在嬰兒的脖子上。
胸口不停流血的嬰兒始終沒有哭出一聲,雙眼緊閉,好像在睡夢中一樣。看著懷中的嬰兒,雙眼漏出了希冀的光芒。突然間,用力將懷中的嬰兒向結界拋去。
遠方騎士看著這一幕,也不罵了,嘲笑的看著嬰兒飛向結界;然而笑容頃刻就凝固在臉上,印象中嬰兒撞到結界,被結界之力絞成肉泥的景象並沒有出現,嬰兒的鮮血似乎能對抗結界之力,在一陣嗞嗞聲中,嬰兒正慢慢的向結界之外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