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陸的最西南,那裏有一座山,被稱為搖神聖殿,許多的跣教教徒正逐漸向那裏彙集,可以預見,這些跣教教徒又是一大變數。綜上所述,目前的大陸勢力已經分裂成六部分,分別是:深藍的大陸五城、蝸蟲的北海西岸和落日城、跣教的搖神聖殿、新藍的驚雷城、流民彙集成的其它小城,最後還有在流冥控製下的北鬥九棋。”
未央負著手在石洞中踱了兩圈,問道:“如果按現在這種布局投射的話,我們能占多少個棋子?”
夜燭搖了搖頭,“很難說,局勢隨時在變動,會直接影響棋魂的威力,能不能勝,誰都沒有把握。”
他抬頭看看未央的臉色,見沒什麼變化,才小心翼翼地說道:“其實蝸蟲的優勢在於團結,雖然勢力還遠遠沒能和深藍比肩,但相比之下勝在穩定,變數很小,也許我們一開始的局鋪得有點大了。”
“哦?怎麼說?”未央問道。
夜燭道:“沙象布下了大陸七城,的確耗盡了心血,而且還留下了一個聶文,最大的程度上保持了深藍的團結和凝聚,雖然現在還看不出什麼,但隻要在危急時刻以先知的名義站出來,就會一呼百諾,迅速凝聚起巨大的力量。但也正因為如此,才造成了各種不穩定的因素,當初走出喜瑪拉雅的七千深藍經過二十年的發展,早已遍布天下,權力的腐蝕造成了新藍的崛起和對最初信念的背叛,在這一點上,聶文如果一直秉承著沙象的教導,勢必會站在深藍的對立麵,這等於我們自己打了自己一個嘴巴。”
“跣教雖然隻是一些貧民組成,但卻不可輕忽,而且他們信奉艱苦修行,宣揚人人平等,在如今的形勢下,很容易就能凝聚到大批的信眾,其實歸根到底,仍然是深藍自己造成的局麵,卻也有迫不得已的苦衷,在黑暗籠罩的二十年裏,一方麵要抵禦飛獠和其它野獸的攻擊,一方麵還要進行生產保證大多數人的生活,這些資源隻能靠平民在礦洞中挖掘來獲得。”夜燭歎了口氣道:“其實換了任何人去做,都難免會出現這種情況。可是如果當初我們的局布得不這麼大,深藍不這麼多,這種事情就會少很多。”
未央道:“可是如果當時不及時控製局麵,恐怕會有更多的人被蝸蟲所占據,那時深藍能不能保住自己的領地都不說不定了。”
夜燭點頭道:“是啊,雖然說我們的局麵鋪得有點大了,但也有好處。”
“哦?什麼好處?”
夜燭笑了笑道:“如今聶文站在深藍的對立麵,看起來似乎自相矛盾,但好處是可以爭取到新藍的支持,甚至,還有跣教。”
“哼!晏別豈會把新藍的權力拱手相讓?杜彥也不是普通人,怎麼會支持聶文呢?”未央道。
夜燭道:“聶文當初受了重傷,瀕臨死亡的邊緣,我們不是故意讓杜彥發現了他嗎?本來隻是希望由此了解跣教,卻沒想到聶文由此結識了晏別。其實無論是跣教也好,新藍也好,他們能夠聚集在一起,無非是為了推翻深藍,教眾和新藍也許隻是為了不再受苦,但杜彥和晏別卻是為了使權力重新分配,通過更多人的力量使自己登上權力的高峰。”
“隻要能從這一點下手,迫使他們放下手中的權力很容易,而且聶文刺殺驚雷城城主的行動博得了不小的名聲,這無形中就樹立了一個光輝的形象,無論其目的如何,效果是達到了,如果再加上神跡的顯現和先知的名義,爭取到新藍和跣教不成問題。”
未央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不錯,分析得很對。”說著讚賞的看了夜燭一眼。
夜燭大受鼓勵,繼續說道:“而羅馬城一戰,無形中更成全了聶文的形象,雖然隻是一個小城,但也不可輕忽,可以說守城之戰聶文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通過貧民的口口相傳,聶文的形象就會更加飽滿,也更有號召力。”
“到了這時,可以說聶文已經成了左右局勢的一顆重要棋子,有他在,我們就能在危急關頭突出奇兵,反敗為勝!”
“所以......”夜燭頓了頓道:“聶文絕不能死!”
未央點頭道:“是啊,本來我還打算培養聶文以便降臨,他的體質實在是太適合了,比水寧這幅身體要好很多。可是這樣一看,還是應該穩妥起見,盡量保住聶文不失,則我們就隨時有翻盤的機會。”
夜燭恭敬地行了一禮道:“主座明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