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小子啊！”老頭被男孩懟的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隻能無奈的搖了搖頭，“謹慎也不算是壞事，不懂得通融和審時度勢會讓你沒辦法成為見風使舵的小人，這樣看來對你和你妹妹來說還是好事，畢竟這樣一來你們不會成為危害世界的渣子。”
“成不成為渣子對我來說也沒什麼的，我隻想要和我的妹妹安安穩穩的生活，哪怕我是危害世界的渣子，我也絕對不會因此而有一絲內疚。”男孩做到老頭的對麵，將一碟剛剛烤好的小餅幹輕輕放到了老頭的麵前，“進來坐一坐吧，我妹妹她現在在後麵睡覺呢，你不用擔心她會因為你在而感覺不自在什麼的……”
“笑話，就算是你妹妹沒在睡覺，我也是想進就進好吧！雖然我老了，但是我對我的和藹還是有絕對信心的，再怕生的孩子和我一起待個幾分鍾，他們也肯定都不會怕我了，你這小子的妹妹也不例外。”老頭撇著頭嘴硬道，但是他那刻意壓底的聲音已經暴露了他的內心。老頭小心翼翼的挪到了男孩的身邊，不管是拉板凳還是坐下都是盡量沒發出一點的噪音，因為一直都在憋著力氣，老頭那滿是皺紋的臉被憋的通紅通紅就像剛出鍋的螃蟹一般。
“那丫頭睡覺很沉的，一般的桌椅板凳挪動的聲音沒法把她給吵醒，所以老頭你就別太小心了，自然一點就行。”男孩一邊說著一邊為老頭倒上一杯冒著熱氣的茶，“餅幹是我做的，這茶是我買東西的時候問商人要來的茶葉沫子。這兩樣東西應該不會怎麼美味，但是這是我現在所能拿出來招待你的的最好的東西了。”
“我這種老頭子現在能有個餅幹吃，有個茶葉沫喝就不錯了，現在這個世界一點都不安寧，物價貴到離譜，茶什麼的我可都已經戒了好幾個月了。”老頭晃動著自己眼前那杯杯底滿是渣子的茶水，順手掂起一塊餅幹扔到了嘴裏，“餅幹這種小零食我也有日子沒買了，這種不能當飯吃的東西我不會做，現在我所能拿到的工資也不允許我隨便去揮霍著買這種不能管飽的零食。”
“你不是帝國的公職人員嗎？你怎麼可能會沒有錢？至少你不應該沒錢買餅幹這種東西才對吧。雖然現在餅幹的價格是之前的三倍還多不少，但……”老頭的回答讓男孩有些疑惑，所以他反問道，“你的工資難到很少嗎？而且是已經少到隻能維持生活的程度？”
“差不多就是這樣，我現在每月所能領到的薪水也就隻能供我吃吃喝喝，每個月我能剩下的錢不足我以前的十分之一，隻有一枚多一點的金幣量。而且依我看，我的月薪水還有繼續下降的趨勢。”老頭飲了口滿是殘渣的茶水，老臉滿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畢竟我已經是個利用價值不多的老頭子了，帝國也不願意在我的身上浪費太多的錢來使用我那所剩無幾的微弱利用價值，不值當的啦。”
“帝國難道是……想要把你們也當做炮灰用掉嗎？所以才冷落你們但不讓你們從現在的崗位上退休。”男孩一眨眼便想到了帝國為什麼會這樣去做，也並沒有因為當著老頭的麵而刻意的委婉著說，“帝國是想萬一炮灰這次征兵沒有能找夠的話，好讓你們這些人頂上，對吧。”
老頭的具體年齡男孩看不出來，但是男孩能看出個大概。他看的出來，老頭的年齡絕對足夠從工作上退休了，但是現在的他卻還在崗位上，帝國隻是克扣他的工資並沒有讓他因為年齡過大而退休。這代表了什麼呢？這代表了老頭他還是有那麼一點點利用價值的，至於這個老頭現在所有的利用價值究竟是什麼……男孩覺得，肯定是作為炮灰的後備。
作為一個老到要退休的老頭，他對帝國還能有什麼用處呢？也就隻剩下自己這一身老骨頭了，而這身老骨頭能做什麼？除了做炮灰犧牲之外，男孩想不到其他任何的用途。
“我早就知道了，不過我並不擔心，當炮灰對我來說也沒什麼大不了了。我一沒有妻子，二沒有兒子女兒，三沒有太多的榮華富貴享用。而這個世界的酸甜苦辣，我覺得我已經嚐過足夠多的了。”老頭輕輕的搖了搖頭，“再繼續活下去，我也不過是活一天算一天的混日子，所以我也也就不怎麼在意自己的結果如何了。”
“哪怕是明天就死，我也不會很驚訝，死了和活著對我來說就隻是兩個詞而已，兩個暫時和我還有關聯的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