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四個字似乎用掉了他所有的力氣,秦寒飛忽地彈指取出一枚丹藥給布穀獨服用下,後者的臉色很快就好轉了許多,卻是依舊掩飾不了眉宇間的死氣。
“布穀獨,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真的是弦月商行派到我修士軍的奸細嗎,這麼多年你一直都在騙我們?”
聽到秦寒飛的質問聲,布穀獨幾乎皺在一起的臉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笑意,“事到如今這種事情還有什麼重要的,你們找到這裏來隻是想問這個的嗎,還真是一群感情用事的家夥啊,怪不得修士軍會落得這副下場。”
出乎布穀獨預料的是,聽到他的話眾人臉上沒有絲毫慍怒之色,反而看向自己的目光帶有深深的同情,就連他一直想找機會殺掉的蘇陽同樣這麼看著自己。
“不錯,我在加入修士軍之前就已經和弦月商行多有來往,說是這條命是他們給的也不為過,所以弦月商行要收回這條命時我沒有拒絕,隻是可惜了這些相信我直到最後都跟著我的家夥白白送了命。”
布穀獨的臉上露出一抹一閃而逝的悔恨之色,忽地說道:“當初去了星瀚島的於統帥、知統帥還有其他人都活著,隻不過用不了多久就會像我這樣被用來血祭,如果你們想救下他們的話我可以告訴這些人的所在之處,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蘇陽頓時感覺到布穀獨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雖然早有預料但還是忍不住眉頭一皺,難道這老家夥臨死之前還在想著如何殺了他不成?
“蘇陽,你和任易之間誰對誰錯老夫不管,但我獨孫死在你手裏卻是改變不了的事實,隻要你肯自斷一臂、自剮雙目我就告訴你們於統帥他們的下落。”
不等布穀獨繼續說下去一旁的秦寒飛卻是冷聲道:“布穀獨,你臨死之前還在想著這種不切實際的事情嗎,蘇師弟如今統領著所有修士軍。
不要說殺了你那個不成事的孫子,就算殺了你這個奸細也不會付出任何代價,你若是還念著你我之間的情誼就告訴我們於統帥他們的下落。”
出乎眾人預料的是蘇陽卻是走上前正色道:“布穀獨,當初是步任易栽贓陷害我的朋友事後還想殺人滅口,若不是我腦子靈光怕是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
你讓我因為這種人自斷一臂、自剮雙目那是絕無可能,但如果你能告訴我們於統帥他們的下落,無論是你還是玄烈營這些死去的弟兄我都會厚葬,算是對你們最後的感激。”
布穀獨眼中的痛苦之色一閃而逝,忽地閉上眼睛長歎道:“即便任易有錯在先但殺親之仇就是殺親之仇,你別忘了自己說過的話,一定要厚葬我玄烈營的所有兄弟,至於老夫寧願化作飛灰也不願受你恩惠!”
在所有人的眼中布穀獨忽地一掌拍向自己的天靈蓋,整個人頓時化作一團血霧,原處隻留下一枚帶血的玉簡,見狀眾人哪裏還不知道這家夥早就打算告訴別人於英他們的下落,卻是直到死前的最後一秒還是不肯示弱。
秦寒飛神識在玉簡中掃了一遍這才開口道:“於兄還有知兄等人都被帶到了離這裏不到十萬裏的一座島嶼,弦月商行打算抓到足夠多的人就再次血祭。”
“弦月商行到底想要做什麼,竟然需要那麼多的血祭,就算是上古魔修也不會無緣無故地殺那麼多人吧,而且還如此光明正大。”
貝素平說的話正是眾人一直想要問的,秦寒飛收起手中的玉簡忽地驚聲道:“弦月商行打算通過血祭放獸海之眼的那些妖王出來!”
“什麼?”
聽到這句話在場所有人的臉色陡然間變地難看至極,在無塵海待了那麼久的他們哪裏不知道獸海之眼是什麼地方,與其說是一大絕地倒不如說是封印。
據說獸海之眼中有不少恐怖至極的妖王,隻不過因為一些原因沒有辦法出來而已,如果弦月商行真的打算讓那裏的妖王出來的話對於整個無塵海乃至五州來說無疑是一場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