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袁賢子真的遇到什麼危險蘇陽決定就算和太清觀有所不和也要出手救下,他可不想剛剛找到一個無論是資質還是心性都上佳的徒弟便為其立碑。
袁正子苦笑一聲,卻也沒有說什麼,隻是取出一把像是傳信飛劍的短劍將其丟出,短劍頓時化作一道殘影消失地無影無蹤。
……
一座氣勢巍峨的山峰前,聚集著成千上百名太清觀的道人,大部分都是化丹境和凝魂境的修為,神湖境雖然有卻不多,至於紫府境更是一個也沒有。
“袁賢子竟然要闖刀山火海,他再過幾年就要做本觀的觀主了,為何突然想不開要去自尋死路?”
“我倒是聽說了,他好像拜了外界一名修士為師,想跟其師尊下昆侖山,為此必須要闖完刀山火海才能離開太清觀。”
“嗬嗬,刀山火海連神湖境前輩都不能走完,一個還未修煉的凡人竟然妄圖闖那種險地,好在他注定要隕落在其中了,不然讓那種人做太清觀的觀主豈不是毀了本觀的清譽。”
“不錯,我太清觀的下一任觀主竟然拜了外人為師,說出去都有些荒唐,誰知道袁賢子的師尊是哪個山野莽夫?”
幾名太清觀的年輕道人交頭接耳低聲議論,其他人雖然沒有說什麼但心中卻也是同樣的想法,大多數人是想看袁賢子到底是怎麼在刀山火海上隕落才出現在此的。
畢竟這次和往常並不一樣,闖刀山火海的竟然是下一任太清觀的觀主,不少人想知道老輩人物會對這種事情有何反應。
幾名站在人群最前麵手持拂塵的老道士臉上看不出一絲表情的站在原地,目光都投在不遠處的山峰上。
山峰並不高,看上去卻是雲深霧繞,隻不過每個人都明白那並不是什麼雲霧而是縱橫交錯的刀氣,所謂的刀山是上古時代的道教真人在此悟刀後留下的。
整座山宛如一把直斬雲霄的天刀,陡峭地連飛鳥都不敢立於之上,更不用說那位真人在山頂悟刀有所得後還留下了一座天池,據說是對方淬刀的地方,常年有淩厲至極的刀意卷出,攝人心神,肌體欲裂,直到今天也沒有散去。
化丹境以下的修士根本無法接近,即便是神湖境也隻能嚐試走到半山腰便再難堅持下去,強撐隻會被強橫的刀氣撕成碎片,所以至今為止沒有人走到山頂見到那位真人留下的淬刀用的天池到底是什麼樣。
蘇陽跟著袁氏三父子遠遠感受到從這座刀山散發出的淩厲刀意心中劇震,在如今的地球上竟然還有這樣一個地方,他差點也忍不住嚐試闖一闖這座刀山。
自己也是個刀修,蘇陽感覺得出來這座刀山上散發出的刀意比他當初在天絕塔第五層見到的那個金甲青年的刀意有過之而無不及,顯然這座山是一個大能留下的。
震撼過後蘇陽忽地臉色有些難看,自己都不敢說能走到這座刀山的一半,身上絲毫修為都沒有的袁賢子又怎麼能闖過這座刀山。
想到了什麼他不動聲色地將玄月船納於掌心,一旦袁賢子出事蘇陽隨時準備衝上眼前這座刀山,就算是壞了太清觀的規矩自己也是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剛收的徒弟被無數刀氣斬成血霧。
“袁道友,你當真想好讓你的孫兒去闖這座刀山?”
一名神湖境後期的老道士打量了蘇陽片刻,這才將目光投向袁正子緩聲問道,臉色平靜至極,就像是在問一件毫不起眼的小事。
“不錯,老夫的孫兒既然已經拜了外人為師,眼下又想下昆侖山隨師修行,自然要按照太清觀的規矩來闖過刀山火海才行。”
袁正子沉聲說道,語氣不容置疑,這名老道士臉色不變隻是輕輕頷首便不再多言,一旁的一名身穿灰色道袍的老道士突然開口問道:“袁道友,雖然我太清觀秉持天下道教是一家並不忌外人進入,但敢問這名道友來自外界哪一山的道觀?
如果和我道教毫無瓜葛,袁道友卻又讓他進入我太清觀的故地甚而至讓你孫兒拜他為師,老夫冒昧地說一句,袁道友是以為做了觀主就能壞了本觀的規矩不成?”
蘇陽深深地看了一眼這名灰袍老者,自己從這家夥的話中聽出了一股明顯的興師問罪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