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築基覺醒(1 / 2)

夜深,微涼。

窗外的月色透過窗戶朦朦朧朧地映照進來,白日裏的一場大雨衝刷了初夏的燥熱,格外地透著一股風清氣爽的味道。遠離了白日的繁雜,院子裏三兩片落葉稀疏地落在濕潤的泥土裏,青鬱的爬山虎長得繁盛歡快,為這無眠的夜平添了幾分詩意。

少年披衣而起,就著撩人的月色,一個人一壺茶一石桌,自斟自飲,好不自在。月光映照著少年刀削般的臉龐,俊俏的眉眼間泛著憂鬱的神色,筆挺的鼻梁下卻勾起一抹自嘲般的苦笑。

佛曰:一飲一啄,莫非前定,蘭因絮果,必有來因。茶雖好,卻因飲茶人的心情而變了味,泛著苦卻沒有嚐到苦盡甘來的期許。少年身在大悲寺,心卻不在大悲寺,甚至不在南玄洲,更甚者或許根本就不在玄元大陸,即使他在大悲寺生活了整整十年,幾乎熟悉所有的經文典義。

少年記得十年前,那時他才六歲,當他從北玄洲那個被稱為葬神之地的冰天雪地裏醒來的時候,大悲寺寂空和尚從遠處走來,似乎是專程為他而來,當時他隻說了一句話,便是這句經典的“佛曰:一飲一啄,莫非前定,蘭因絮果,必有來因。”從此,他將少年帶回大悲寺,授予法號澈天,卻從不以佛家弟子的律令要求他,隻是平日裏教他一些琴棋書畫,還有就是雕刻,就這樣一過就是十年。

澈天時常在想,他到底是來自哪裏?為何是在那個被稱之為葬神之地的冰天雪地裏醒來?寂空和尚的那句話是不是代表他知道些什麼?似乎大悲寺也不是他的歸屬之地,他又該去往何方?一切的一切,總有太多的疑問在心中揮之不盡。關於六歲以前的事他沒有一絲一毫的記憶,哪怕是零碎的片段。唯一的線索,便是腦海中那一直存在的像是烙印在那裏的一篇名叫《霸血帝天決》的功法。

有的時候他真的懷疑寂空和尚是否無所不知,他從來不教他修行,卻會偶爾為他準備藥浴,而且藥力強盛,分明是築基鍛體的無上靈藥。而今天,則是澈天十六歲的生辰。澈天問過寂空和尚為何這麼肯定他的生辰八字,畢竟他十年前從那個該死的葬神之地醒來時才遇見的寂空和尚,即使是測算骨齡,也不可能精確到生辰八字,可大和尚不說,他也沒有辦法。

在寺廟,是沒有生辰可過的。而大和尚則是怪異地在吃過晚飯之後將他鎖在了院子裏並布了陣法,一副嚴肅的樣子,告訴他隻要過了今晚,他便可以自由地去做他自己想做的事情。他不知道的是,大和尚做完這些之後,獨自一人來到了大悲寺後山上,望著星空,寂空和尚喃喃自語,“我會兌現我的承諾,以後的路,還得看他自己。”

澈天並沒有一直憂鬱苦惱下去,很快便如往常一般,終究是不能從茶裏回味出甘甜的感覺,便拋下一切繼續開始修煉霸血帝天決。他知道,想要一個清晰明確的答案,霸血帝天決便是最為重要的線索。因為霸血帝天決開篇綱要便是:“吾族,自混沌初開集混沌元靈而生,跳脫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不老不死不滅!天道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欺我辱我;世人無知,以天道為信仰,誹我謗我。然則吾族一身霸血,不修仙亦不為魔,後代子孫切記:縱使流離失所浪蕩無依,它日也必當破滅這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