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湧在晨曦中醒來 序章 折斷屈辱之箭(1 / 3)

夜幕已沉,晴朗的夜空仿佛盛大開啟的帷幕。

夜空如黑鐵般深沉,繁星深陷其中但仍然釋放出深邃而悠遠的光芒。這光芒仿佛是神給這位新任代言人許下的祝福。

但是,這份祝福即將沾染上恥辱。

三日的狂歡之後,所有人放下了酒杯,收斂了歌聲,燈火通明的教皇國聖都迎來了久違的寧靜。不論是世俗民眾,還是千裏迢迢趕來朝聖的信徒,此刻都披著星光攀登著教皇山,聚集在教皇大教堂的廣場外圍。

他們匍匐著,祈禱著,壓抑著緊張與狂熱,等待著那間古樸而肅穆,謙卑而威嚴的教堂發出第一聲呐喊。

忽然,教堂裏響起了鍾聲。

伴隨著鍾聲,十名強壯的教士推開了巨大而沉重的石門,轟鳴之聲大作。

幾十名身著重鎧的騎士從門中策馬而出,拱衛於廣場周圍,他們手裏的教會旗槍和銀色鎧甲讓接下來的典禮更加森嚴。

接著,十餘名教會魔法師走了出來。教會跟魔法師是絕對的宿敵,雖然教會培養了一些自己的魔法力量,但控製力並不強。

這些魔法師走出來,儼然帶著不同於騎士的優越感,分散於廣場,詠唱念咒。不多時,三重魔法護盾便在籠罩了整個教會山。

民眾和信徒清晰地感受到一股凜然的威壓。

這時,教皇在聖駕的簇擁下走了進來。教皇穿著傳統的金色教袍,頭戴聖冕,來到了廣場中央的聖壇之上。

他將曆代教皇的唯一信物——荊棘權杖,微微靠在左肩上,並不覺得沉重。

作為幾百年來最年輕的教皇,年輕的麵孔下有著深沉的氣質。教皇的左手小指上帶著一款戒指,由一位罪惡滔天的魔法師的指骨打造而成。

這位年輕教皇的執政重點就這樣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出人意料的是,教皇將聖冕拿了下來,放到了一旁,仿佛這並不重要。眾人看著不知教皇有何用意,紛紛跪倒在地,不祥的預感漸漸升起。

難道教皇害怕麵對即將到來的挑戰嗎?不隻一個信徒在心裏如此揣測。

“朋友們,這個世界上有許許多多比教皇登基更加重要的事情。”這是教皇登基後的第一句聖諭,伴著慈祥而寬容的語調,傳播四方,這些話在後世將無數次被神學家和野心家提起,“比如農夫們收獲田裏的麥子,鐵匠們給火紅的鐵塊過水,女人們洗衣後結伴乘著晚霞回家,父親在燈下夜禱後給孩子們讀讚美詩。”

“但有兩件事情,比這些還要重要,為了這兩件事情,一切皆可舍棄。”教皇下意識地摩挲著尾戒,語調從慈祥變成了確定。

“第一件是侍奉上帝。”

“第二件則是——”這一刻,教皇的表情將被永遠銘記,那種淡然中投出濃濃的勝券在握,一架龐大的機器被白布遮蓋著推到了廣場中央,教皇跟前。

“控製無態。”

教皇平靜地說出這句話後,信徒驚訝甚至驚懼地看著教皇,眼神裏帶著不信任與不可思議,仿佛看到一個癡人說夢的精神病。

任何人,即使是三歲小孩也知道隻有魔法師才有天賦控製無態。

即使教皇是神的代言人,也不可能改變這一事實。

他真能化解魔法師的挑戰嗎?宛若白晝的梵蒂岡,通明的燈光漸漸暗淡,仿佛一顆潔白的珍珠蒙上塵埃。

這時,教皇朝著人群中招招手。他招手招得很隨意,有尋找目標的遲疑。直到他鎖定了一個信徒。她是一個平凡的婦女,身上穿著粗布衣服,看起來走得很急,連圍裙都忘了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