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女俠的任性(1 / 2)

母親也真是深藏不漏的,她的故事,從沒聽她自己說過;幸好,這次她大病,我才能聽得姥爺說她的事跡:母親是1966年8月27日生人;在我看來是標準的60後了,對於他們這一輩人,總是有說不完的缺點和愚昧——就像是老舊的科技和時尚一樣,覺得他們為人處世太繁瑣、行為言語太虛偽、總是自己都做不好自己,卻還能講說一些狗屁不通的道理。

老爺拉著我的手,我明白這是他對我無以言表的喜愛。可能,也是因為我是他唯一的外甥。

他對我們,說:“秀妮子,從小到大都是隻準沾光、不能吃虧的主;而且上牆爬屋、爬樹、打架罵街,簡直就是個痞小子。”

我給姥爺、姥姥他們,添上茶水;然後,靜靜地聽著母親的光榮事跡。

父親表示並不喜歡,他煙癮上來,便隻好揣著利群牌的香煙、和塑料外殼的打火機到院子外去了。

姥姥、姥爺,還有母親和我,圍坐在茶幾跟前。都細心的聽著,過來的歲月。

“程子!你娘,小的時候學習不好不壞,但算得上是中遊生;那時候你小姨和你大舅,學習不好!可你大姨學習是數一數二的。”姥爺說著,姥姥看看我,然後又看看母親,隨後就點點頭。

我終於知道大姨家的表姐和表妹,都學習這麼好了。感情是命裏帶著,基因遺傳啊!難怪難怪。

母親說:“小南屋裏,有蘋果;張程,給姥姥姥爺洗兩個去。”

我正聽著帶勁,母親這一插話,剛才是讓我端茶倒水,而後又是讓我洗蘋果;真是讓我忙活.。。

我起身出去,到了院子裏;父親在白菜地裏盯著用繩捆好的白菜,在沉思般的抽煙。

“爸!在外麵,你不冷嗎?”我一邊跑到簡陋的南屋裏,一邊對著父親說。

“哎哎!你幹啥?”父親說道。

我知道,他這是心疼蘋果了;在沒幾天就過年了。

“我媽說,南屋裏有蘋果,讓我拿幾個洗洗吃。”

父親沒有再說什麼話,他好像又專心致誌的沉思起來;香煙——我一直覺得,父親在冬天吸煙是因為寒冷。猜想在冬天吸煙,可以轉移注意力、甚至驅走身上的寒。就好比夏天,我覺得夏天吸煙不知道得有多熱,但父親不管春夏秋冬,總是能有香煙和打火機在身邊。也許,香煙和火機才是他真正的妻兒。

雙腳踏進這簡陋的南屋,眼睛便不由自主的急忙找尋;這個南屋裏通常都藏著能夠長時間儲存的東西。例如:少量的蘋果橘子了、一條或者半條鯉魚了好、準備過年的糖果了、甚至是臘肉和成袋的元宵。當然,也是免不了一些破破爛爛的東西。

這南屋,是七漏風八漏氣的;所以很多東西能夠在這冬天裏保存;當然,我們村因為屬於城北市區偏北,但也仍為市區。所以流浪貓、流浪鼠的也都是常見。不過,每年入秋前,我和父親買上幾麻袋煤炭,便要馬不停蹄去市場。去市場,買塑料膜和圖釘。用塑料膜和圖釘來紮住窗戶,(流浪貓很懶,而且,通常是不會撓窗戶上紮住的塑料膜的。後來,我深知最聰明的是人類,最狡猾和虛偽的也是人類。)而至於老鼠,我家裏是更不會有的。

擺放蘋果的地方,我很熟悉;因為每每臨近過年的冬季,我都會等父母房裏沒了聲後,光著腳丫,受著嚴寒、以求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這間屋裏尋些吃的。

不錯,還是在靠近神位牌和南邊窗戶的一邊;南邊窗戶和西邊的牆之間,是個不到半米高的木質方形的小桌。桌上是陳年糯米中燃著香的香爐,一小碟花生米,而後是精致小巧的青瓷酒盅,三雙大紅漆色、且左右對稱的筷子。最後是不到一匝高的神位牌:神位牌外麵是用紅紙包裹的,下麵是黃泥土塑起來的底座。紅紙上是幾個黑色金粉的字體,字體寫到:財神、路遊神、宅神家仙。